的緣故徹底厭棄了李義府,還是因為當初自己任用的緣故,還不準備置這位昔日重臣於死地。
“義府有心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李治便把這件獻禮的事情了結了。然而,原本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壽筵不知不覺多了幾分陰霾,之後的壽禮雖然也有心思精巧的,卻再難博帝后真心一粲。旁邊的皇子三兄弟中,除了李顯還在那裡沒心沒肺地起鬨鬧騰,李賢和李弘幾乎一直在用眼神交流,恨不得晚宴立刻結束。
好容易捱到曲終人散的時刻,李賢便討了送行的差事,把幾位重臣送出了麟德殿。劉祥道這個煞星一離開視線,他便一把拉住想要滑腳的許敬宗的袖子,沉聲問道:“許相公,李義府送禮的事情你事先可知道?”
“我又不是神仙!”許敬宗很是不滿地一瞪眼睛,臉上的肥肉很是抖動了兩下,最後才沒好氣地道,“我如果知道這件事,必定會阻止義府如此愚行。看今天的情形,他似乎還不知道朝中為了他的事情已經鬧成了怎樣的光景。奇怪了,難道他就這麼訊息閉塞?”
李賢卻不禁嘆息了一聲:訊息閉塞……只怕是有人故意讓李義府訊息閉塞的。滄海桑田,李義府大約沒想到,這種情形會落到他自個身上吧?
第二百五十八章 賞梅賞雪賞美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義府的“嘉禾祥瑞”送上的次日,便有御史數人連同慨激昂地上書聲稱:長流人李義府假造祥瑞欺君罔上罪在不赦,乞按律嚴加處置。如是一通奏摺上去,頓時又掀起了另一通鋪天蓋地的彈劾風潮,有道是無人雪中送炭,有人雪上加霜。
就在這個當口,內宮忽地傳來訊息——李治風疾發作,朝政大事,但由皇后佐太子處置!誰都知道武后如今身懷六甲行動不便,這所謂的皇后佐太子,便和單單的太子監國沒什麼兩樣,而太子李弘恰恰是和李義府不對盤的。於是乎,所有人都認為,李治這是借太子當由頭措置,李義府此番絕無幸理。
然而,平常耳根最軟的太子李弘這一回卻讓東宮屬官大跌眼鏡——如果他們有眼鏡的話——因為,李弘以國家尚有大事,無需在一個長流人身上纏夾不清的名頭,申斥了好些不依不饒的官員。本該承擔輔佐之職的武后卻在含涼殿中獨自安胎,似乎壓根沒有出來指手畫腳的打算。
對於那些氣勢洶洶的朝臣而言,這就猶如使盡全身力氣,卻一拳打在了棉花堆上,胸悶得簡直要吐血。直到這時,劉祥道才暗自後悔,不該讓上官儀這個對太子影響最大的太子太傅去了洛陽。畢竟,他這個宰相雖說是太子賓客,影響力卻極其有限。
始料不及的是那些大臣,卻不包括李賢。武后生日一過,他別提有多悠閒了。今天這位國公請他喝酒,明天那位大將軍邀他看歌舞,後天又是什麼文人雅士邀他吟詩作對……總而言之。彷彿那紛紛亂亂的雜事對他壓根沒有影響似的,就連出入東宮的時間也少了,不虞有人注意到他這個沛王在中間搞了什麼名堂。
袁天罡見了李賢一次之後,便離開了清都觀不知所蹤。李賢也沒指望能夠留住這位出了名神通廣大的人物。但卻惦記上了清都觀地梅花。因此,在百官上竄下跳的當口,他卻悠悠然來到了至德觀。
“賞梅?昨兒個晚上剛剛下了雪。可不正是賞梅好時節!”
賀蘭煙聞言自然樂意,而這一日正好都在至德觀中的李焱娘等人則一個勁地攛掇著屈突申若,說是大家一起去湊個熱鬧。磨不過眾女。李賢乾脆命人去清都觀知會了一聲,省得那位觀主看到這麼一堆人驚掉下巴。
彼時天寒地凍,天空中猶落著星星點點的雪花,李賢卻不管天冷,仍舊一如既往地選擇了騎馬。他原本想勸眾女坐馬車去,孰料一群大大小小地女人都是騎馬而來,自不肯坐氣悶的馬車。眼看勸不動,他也就索性聳聳肩隨她們去了。
眾女的坐騎原本都是千里挑一地神駿。而屈突申若和賀蘭煙更是牽出了當日李賢所贈的高頭大馬,黑馬上的屈突申若身穿火紅披風,白馬上地賀蘭煙繫著一襲鵝黃披風,在這灰濛濛的天氣中別顯亮麗,惹來了李焱娘和殷秀寧等人的陣陣笑聲。
清都觀中早已準備停當。觀主羅守仁特意派人開了那個梅園把眾人迎了進去,原本要親自相陪。李賢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他立刻逃也似地找了個藉口避開,就連一應侍應的道童也統統沒了影子。見這光景。李焱娘雖說本就不打算讓這些人站在旁邊掃興,也不禁大為奇怪,當下便笑看了李賢一眼。
“六郎,人說你巧舌如簧,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李賢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