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什麼事?”商康放下筷子。
仁德看了看雪盈,木訥的臉有些漲紅,“大人,是有關於……屬下查到了一些事……”
雪盈察言觀色,體貼地站了起來,“你們慢慢談,我先回房去睡了,晚安。”
“晚安?”
“就是祝你好眠的意思。”她笑著揮揮手。
商康的眼神更加溫柔了,“原來如此。那麼,晚安。”
待雪盈離去後,商康推開飯碗。由仁德的臉色看來,一定不是什麼好訊息,他的好胃口消失了。
“說吧!”
“屬下尚未查出到底是誰放出的訊息,但是今天駐守在邊境的鐘勤無意間透露了一件事──”他欲言又止。
“什麼事?”仁德向來不是吞吞吐吐的人,怎麼今天三番兩次說不出話來呢?
面對商康嚴肅的眸光,仁德輕咳著,“鍾勤在找一名他一個月前在邊界救回的受傷女子,那名女子約莫二十出頭,長得清雅秀麗,我問了日期,與潘右丞差使者來府的時間相近──”
商康倏地站了起來,眉毛一挑,“喔?鍾勤知不知道那女子叫什麼名字?手臂上是否有紅蓮印記?”
“屬下仔細問過經過情形,那名女子當時身穿奇裝異服,在他們家住了幾日後就不見蹤影,他和妹妹為此找遍了整個邊境小城,卻一直沒有訊息。”
“仁德,你到底要說什麼?”商康看出他的遲疑。
仁德再低咳了一聲,語氣艱難地開口,“他不知道那名女子手臂上是否有紅蓮印記,
但是他知道那名女子不是大理人,而且名字就叫──“
“傅雪盈。”商康緩緩地吐出這個名字,心下一涼。
仁德沉重地點點頭。
商康怔怔地佇立著,半天沒有聲音。
“大人,這件事情是否要跟傅姑娘求證一下?”
“的確要求證。”但是他想起她屢次一語帶過、顧左右而言他的情景,心底的迷惑和不安不由得更加深刻起來。
“大人,或許事情不是潘右丞所說的那樣。”仁德嚥了口口水。
“我明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商康疲倦地一揮手。
“屬下遵命。”仁德回頭望了他幾眼,最後還是緩緩退去。
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飄蕩在風中,議商康心底更是滋味莫辨,複雜極了。
他想知道事實是什麼,更想知道雪盈在瞞他什麼。
有什麼事情是那麼不能啟會的?又有什麼事情是不能信賴他的?除非……她真的是像潘右丞所說的,竟是個變幻莫測的妖女?
腦海中盤旋著雪盈的笑語嫣然,以及她吞吞吐吐的詭譎神色,心裡不由得陣陣抽痛。
他不相信雪盈不是人類,不相信她是妖族,但是他希望雪盈能夠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
他非常、非常地不喜歡被矇在鼓裡。
商康迷惑了,但是他決定讓她有個解釋的機會。
翠玉興奮地衝進房來,嘴裡急急地嚷道:“小姐,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匆匆忙忙的做什麼?”慈君懶洋洋地梳著長髮,翹起蓮花指,一邊端詳著自己鏡裡的容貌。
翠玉氣喘吁吁地,“我剛才到街上去,聽到大家都在談論狐狸精的事兒。”
“狐狸精?”
“嗯,聽說前陣子大宋鬧狐害,死了不少人,而且最可怕的是,那隻狐狸逃到咱們大理來了,”翠玉說著由街頭聽來的流言,神秘兮兮地又說:“現在大家都到一家新開
的道觀去乞求符咒,說是可以保平安,不受狐害呢!“
“你的意思是……”
“小姐不是要我找個法術高強的道土嗎?聽說那新開的道觀裡頭的法師個個都很厲害呢!咱們要不要去跟他們求張神符?”
慈君倏地站起,眼眸熠粕發亮,“太好了,我們馬上去那家道觀看看。”
“小姐,你說……”翠玉心頭突然有點毛毛的,“傅姑娘會不會其的是隻狐狸精?”
“當然是了,你想想看,要不然事情哪會這麼湊巧呢?她是前一陣子被表哥救回來的,住了這麼久都還不回自己的家,而且又把表哥述得神魂顛倒……我前些日子不是說
過了嗎?她這麼古里古怪,一定是狐狸精什麼的,你看,我猜得果然沒錯。“慈君高興極了,她腦子裡已經塞滿了‘傳雪盈非精即怪’的想法。
翠玉愈想愈害怕,“真的嗎?那我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