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問道,“爺,怎麼樣了?晏子斌是真的得了病?”
晏鴻煊也沒瞞她,如實道來,“他是中毒所致。”
對這樣的訊息,楚雨涼並不覺得驚訝,晏子斌敢同巫族人來往,那就要做好隨時被害死的準備。
“是不是很嚴重?還有救嗎?”
“那是一種慢性毒藥,現在應該是發病初期,暫時要不了他的命。”
“那他還能活多久?”
“最長不過兩年。”
“……”楚雨涼默。說實話,她是真恨不得晏子斌早點死。這人心眼小,別說容不下他們,連一粒沙子他都容不下。他活著,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威脅。
可一想到晏驊那個孩子,她突然生出了一絲憐憫。那孩子性子瞞孤僻的,小小年紀就心事滿腹。他已經失去親孃了,若是連爹都沒有了,也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
……
皇宮裡,這幾日宇文嫻清都在晏子斌寢宮陪著他,沒見到兒子心痛之症有所好轉,她回寢宮也是寢食難安。
今日一大早,她帶著宮人去御膳房給兒子取藥膳,回到寢宮時卻發現兒子在宮人服侍下已經穿戴整齊。儘管那氣色還帶著些病氣,可精神明顯好轉,這讓她不禁喜笑顏開。
“皇上,你身子可是好了?”
見她親自端著藥膳進來,晏子斌冷酷的臉上這才少了一些冷色,對她頷首,“是的,母后,已經好了。”
宇文嫻清欣喜的抹了抹眼角,趕緊將藥膳放在桌上,“看來御醫開的藥方還是極有用的。雖然你身子好了,可這貼藥還是要服下。”
晏子斌冷眼微微眯起,一絲異光從眸底劃過。看著宇文嫻清忙活的身影,他抬腳走了過去,很乾脆的將碗裡的藥膳服下。
宇文嫻清笑望著他,看著兒子病癒,她總算能放心了。不過看著兒子穿戴整齊的樣子,她又微微皺眉,“皇上,你身子剛好,還是多休息兩日吧。”
晏子斌沉著臉搖頭,“不必。朕已經兩三日未上朝了,是該去看看。”
宇文嫻清儘管擔心,可也沒再說什麼。朝中不能無君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兒子犯心病這幾日,她也很是不安,萬一朝中有人作亂該如何辦?
“母后。”晏子斌突然喚道。
“嗯?”宇文嫻清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今日一早朕就得到訊息,父皇出宮了。”
“什麼?”宇文嫻清驚訝不已,“他出宮?他出宮做何?”自從那晚晏傅天甦醒後就再沒見到他的人,她已經讓宮人到處找過,可都沒他的影子,最讓人想不通的是守宮門的侍衛並沒有見到他離開。她很氣惱,也很不解,他頭天晚上還宿在她房中,為何突然就躲著她呢?只不過這幾日兒子龍體抱恙,她實在沒多餘的心思去過問晏傅天的事。
“父皇讓人送了口信給朕,說是要替朕外出尋求神醫良藥。”晏子斌淡聲道來。
“這……”宇文嫻清皺著眉頭,只覺得心裡亂糟糟的,“那他可有說過何時能回來?”
晏子斌安慰道,“母后放心,父皇說他找到神醫良藥就回。他離開不是有意疏遠您,只是擔心朕的身子罷了。”
宇文嫻清紅著眼眶望著他,奈何他一本正色根本發現不了異樣,不得已,她只能接受兒子的解釋,希望晏傅天說的是真的……
因為擔心他,宇文嫻清好幾日都沒休息好,晏子斌是清楚的。讓宮人將她送回鳳鸞宮休息後,他也沒立刻離開寢宮,而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龍床上。
安靜的寢宮中,四處充滿著冷冽的寒氣,全是從他龍袍下散發出來的。那張大病初癒的臉,有些蒼白,還帶著一絲陰沉的感覺,威嚴冷厲的眸光更是朝虛空中迸射出殺氣。
該死的龔明!
居然敢對他下毒!
是,他早該知道巫族的人不可信,但他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暫時利用他們。可萬萬沒想到,他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逃過他的毒手。
這卑鄙的小人,有意的接近他原來不是為了錢財,而是為了他大晏國的江山社稷!
好大的胃口,好大的野心,好不要臉的陰謀!
巫族,他晏子斌同它勢不兩立!
對龔明,晏子斌已經不是用恨就能形容的了。宇文嫻清被龔明玷汙,這本就是對他的一種侮辱,如今發現龔明的野心,他自昨晚起,心裡的怒火就已經如波濤海浪般翻湧了。
更讓他意外的是昨晚見到的男人——他是真沒想到晏鴻煊居然會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