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只把風安排在了客房,領著他熟悉王府的環境,又撥了個小廝服侍他,被小風拒絕後也就罷了。
風住進涼王府半個月了,這涼王府在城南的市郊,佔地千頃,風光如畫,出府門不遠有個不太小的樹林子,是小風每天帶著笨笨出去散步踏青的必到之處。
這天小風帶著笨笨跑得遠回家遲了,看著漸漸偏西的殘陽小風高叫:“看誰先跑到家!”說完撒腿就跑。笨笨不屑地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等著主人跑出去二十來米,才撒開四條腿兒飛奔,果然還是先小風一步跑回涼王府邸。風輸了這場比賽,笑著抱起笨笨揉搓了一陣,笨笨給小風在耳朵後面抓揉得舒服了,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一人一狗笑鬧著進了府門。
突然隱隱聽到有好多女人在哭,還有人喊冤枉,笨笨立起耳朵聽著,嗚呀了一聲〈怎麼了?〉,小風搖搖頭道:“過去看看!”一人一狗順著聲音來到一個慌僻的近乎沒落的側院,越走近哭喊的聲音越大,裡面好像有很多的人在喊冤。風推門走了進去,只見男女老幼足有二十幾個人跪滿大半個院子,看衣著都是這府裡的下人,每個人都被綁縛著,差不多每一個人都在喊冤。有一個男人,四十歲不到,風認得他是涼王府的一個管事叫李孝。
這李孝正揹著手來回走著,邊走邊說:“是誰幹的就承認下來吧,也免得連累大家一起受罰。王爺說了,一天找不到內奸就跪一天,十天還是找不到內奸就要送你們大家去見官了!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跪跪瓦片這麼簡單的了。”
小風這才發現這些人的膝蓋下面都墊著瓦片,有兩個上了年紀的,已經搖晃著身體似乎堅持不住了。時值盛夏,毒天辣日頭的,這些人不知道已經跪了多久。
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小風大喊一聲:“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跪多久了?”
李孝轉身看到是小風,扯出個假假的笑臉道:“是風公子。這裡沒您什麼事,是這府裡丟了東西,王爺派我拷問他們呢。您還是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你趕緊放他們起來!”那些跪著的人小風都沒見過,這時聽到李孝尊稱他少爺,而且他又在為他們說情,有幾個人已經轉身對著小風開始磕頭,一邊喊著:“風公子,我冤枉啊,不是我乾的啊??”
跟著幾乎所有的人都對著小風磕頭哀求。一個老家人前後晃了晃,終於昏倒在地。
“老人家!老人家!”小風搶上前叫著扶起那老人,又對李孝吼道,“誰讓你這麼幹的?你這麼大膽子敢私自用刑,如果弄出人命誰負責?”
“我?是封五爺讓我拷問的,也是他說的這個法子。風公子,我一個下人聽差辦事,您就別難為我了吧?”李孝見人昏倒也有些慌了。
風忍住怒氣瞪著李孝,終於說:“先讓他們起來,到有蔭涼的地方歇歇,給他們喝點糖水,我去問封五。”笨笨也威脅地對著李孝叫了一聲,李孝只好說:“那你們就先起來吧,等等看封五爺還有什麼吩咐。”
風一路問著來到後花園,果然見到封子楚跟邵子敬正在亭子裡坐著喝茶,見小風氣沖沖走過去,子楚先笑問道:“小風這些日子過的可好?怎麼了?好像在生氣?是不是我怠慢你了?”
風走過去劈手搶下封子楚的茶杯問:“後院的那些人犯了什麼罪,你要人私刑拷問?”
“什麼私刑拷問?”邵子敬不明白。
“私刑?不會吧,我吩咐過不準用刑的,李孝怎麼搞的,莫非是洩私憤?”封子楚倒不認為李孝有這個膽子。
“不準用刑?這麼熱的天,那些人跪在瓦片上一整天了,食水未進,再跪下去要出人命了!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封子楚笑了笑道:“小風你先坐下。事情的原委你不清楚,我這樣做已經是很照顧他們了,否則送去見官,要受盡嚴刑拷打,那才叫用刑呢。”
“那麼多人到底犯了什麼法?”風深深呼吸了兩口,儘可能平靜地問。
“他們中間有蕭無極的探子。”
“他們中間?那裡有二十幾個人,難道都是蕭無極的探子?”
“我肯定內奸就在他們之中。”
“內奸有幾個?”
“不會太多,一個或者兩個吧。”
“那裡跪著二十幾個人!再說你又有什麼證據?”小風大吼。
“我若有證據早送他去見官了,正是因為不知道內奸是誰才拷問啊!”
“把人放了!”小風咬著牙壓低了聲音道,滿臉威脅的表情認真得可怕。
“好!”封子楚點點頭到,“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