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放下手掌，安靜地坐下來觀戰。

時間之塔上，不僅是他獲得了數十倍於自己從前的力量，維克多也受益匪淺。只是，維克多掩飾得比白止好得多，甚至連熟悉他的蘭斯洛特都沒能發覺他的改變。雖然這和蘭斯洛特的粗神經有關係，但能做到如此，可見維克多力量控制之強。

只是，白止對力量的敏感卻仍然讓他發現了這一點異常。這次戰鬥，他並不太擔心。

菲利普斯心內暗驚。他是在維克多開口後才發覺白止想插手的，維克多卻已然發現並且有精力分心勸阻。單憑這一點就證明了維克多處在全面的上風。更何況，方才一劍，看似躲過，但劍勢造成的空間動盪卻仍然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他不敢保證那樣的攻擊次次都躲得過。

死之力！菲利普斯不再保留，開始全力施為。灰色的力量摻雜入空間之中，力量沾之即退，就像是金子沾染上了王水。然而維克多卻完全不以為意，攻擊依舊犀利如常。

萬千箭矢樣的力量扭曲著空間朝著維克多傾瀉而下，他不以為意地伸出左手一擋，一個籃球大小的黑洞突然出現，將一切攻擊全部吸了進去。

“認真一點，別把我當新手。”維克多面無表情，“我可不是——”鬥氣全力傾瀉而出，摻雜著十足的殺氣，凌厲的氣勢卻在半路就不見了蹤影。趁著這個空隙，維克多輕鬆閃躲和擋住了菲利普斯的幾次攻擊，“——新進才掌握的。”話出口的同時兩人周圍的小黑洞中突然爆發出無比強勢的力量，將維克多和菲利普斯兩人包裹其中。

白止已經完全看不到兩人的影子了，只有精神力還能多少感覺到他們若有若無的存在。空間的力量，連與魔法息息相關的精神力都捉摸不定。他注意了一會兒，大概感覺出維克多佔了上風，也就不再去關注，而是兀自開始發呆。

一陣煙塵之中，菲利普斯卻是在戰鬥之中一改方才的驚愕，逐漸微笑了起來。維克多的攻擊依舊犀利，菲利普斯只能堪堪招架，毫無還手之力。可雖狼狽，他卻仍然笑著，不說話。

“笑什麼？”維克多怒，劍勢更快，充滿攻擊性的力量不斷爆破，絲毫不去考慮戰鬥永續性。菲利普斯應付得更加艱難。他的防守開始出現難以彌補的破綻，維克多的攻擊逐漸有效化，鮮血不到兩秒就化為血霧充斥了整個戰場。

菲利普斯突然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維克多跟著停下，劍尖在菲利普斯心口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冷冷地看著他。

菲利普斯微笑，無言。

維克多長劍直指，無言。

“果然不是你。你，是空間之力的繼承者？”菲利普斯終於還是先開了口，“我給你下的封印全部開了？掠影的封印也已經解除了？”

“嗯。”

“那麼，我就能理解你突然的變化了。你一定察覺到了吧？我的力量，變得無法對你造成任何威脅。”菲利普斯伸開雙臂，做了個擁抱的動作，“如果你希望的話，那就結束吧。”

維克多冷哼了一聲，沒有說一句話，將劍收入腰間轉身就走。

“怎麼，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嗎——”菲利普斯的笑意更濃，“我親愛的弟弟？”

“你說，”維克多停下腳步，略側身，“什麼？”

“金髮藍眼的人數量並不多。三十年間出生於卡爾希克的，更是隻有我們兩個。當然，我在你出生之後不到一個月就被卡隆的奴隸商人搶走了，你不知道有我這個哥哥的存在也很正常。”看著維克多眼中掩飾不住的驚訝，菲利普斯似乎很是享受，“我還沒去找，你自己就送上門來了。我們的緣分可不淺，親愛的弟——”

“閉嘴。”沒幾秒鐘，維克多已然回覆了平靜，淡淡地打斷了菲利普斯的話，“在我改變主意之前，消失。”

“這我可做不到。”菲利普斯好整以暇地走進山洞，靠著洞壁坐了下來。他的背剛剛靠上岩石，洞頂就立刻有碎石落下。從一開始的一兩塊發展到成片掉落，最後甚至連整個山洞都跟著開始晃悠了起來。

“嗯，看來這裡是住不成了。”菲利普斯輕鬆擋掉落下的石塊，閒適地又重新站了起來，慢悠悠地晃到門口，隨後又突然停住，“啊呀，差點兒忘了，神殿周圍不能夜半行路的，怎麼辦呢？”

“你是在試圖激怒我嗎。”維克多的語氣仍然淡漠，似乎方才那怒火勃發的強勁攻擊不是他完成的一般。顯然菲利普斯的行為並未讓他過激。

“我記得我對你說過，情緒，注意控制情緒。適當的怒火的確可以讓你更強大，可一旦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