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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越南君眉間凝聚起陰霾,“每每看到你這張臉,我就恨不得你死。”

“好巧,我也是。”

恍惚間,那些被歲月撕裂的片段彷彿在腦子裡連成了一串完整的畫面,所有我懷疑過的線索宛若被重新串好的珍珠項鍊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

越十里的爸爸,是個叫越南臣的男人也就是那道疤痕的主人,為許天琳拍下婚紗照的人,許天琳立下玉石碑用生命來盟誓的人

可是,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後來許天琳怎麼會成為越南君的妻子?在她生下越十里前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我最關心的是,越十里知道自己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竟然一直都知道

在他成長的路上,從來沒有人親人牽過他的手指導他一步一步向前,在跌倒的時候沒有安慰和輕撫,寒冷時沒有溫暖的懷抱。他如此優秀出眾,卻從來沒聽過一句誇讚和表揚。心底壓著父母雙亡被人排斥的陰影,習慣孤獨,習慣僻靜,習慣冷漠。

我從未如此心疼過一個人。

抹了抹從眼眶裡輕輕溢位的淚水,我上前一步從身後緊緊環住他的腰,埋在他背上深深呼吸只屬於他的那種乾淨的味道,懷念像心跳蹦出的音符,在身體裡譜出輕快的樂章。他身體微微一震,回頭看著我,然後笑著握住了我環在他腰間的手。

“越南君,”我側過臉斜睨越南君稜角分明的臉,特意將手臂從越十里的腰下移上肩膀,讓越南君能清清楚楚地看見我左手上的藍鑽戒指,我的口吻比任何時候都充滿怨恨,“你會不得好死。”

我確定,他很愛許天琳。現在唯一的想法,便是讓他想起那些驚悚不堪的過去。

他的眼神一如我所想,遊走著痛苦而矛盾的情緒。我猜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像終於得到了不老藥的女巫,惡毒得能流出顏色詭異的汁液。

復庭時間到了後,局勢明顯傾向安深那邊,因為透過證據的鑑定,被告方的證據有效,原告方的許多證據經過安然的質證漸漸失去力度,億杭幾乎被這突然的大逆轉驚得失了方寸,在庭上直接大喊大叫,一如那天在咖啡廳裡那般暴走的狀態。

安然作為安深的律師參與進來,他指出億氏與越氏關係密不可分,在誣陷安氏企業的事件中難逃嫌疑,並且出示了他們曾經簽下的七年之內利益不可分割的合約。越南君站出來否認,並宣告越氏與億氏早在不久前就簽了切結書徹底解除了之前的約定,上面還有億氏最高責任人,也就是億杭的父親的親筆簽名。

正當億杭高喊不可能時,更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早上在墓地裡看見的草帽大叔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擁下進了法庭,不僅證明了越南君的說辭,並當庭向審判長提出撤訴申請。審判長和審判員面面相覷討論了一會兒,此時,草帽大叔拄著柺杖走向原告席,在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億杭旁坐下,撫上她的手,開口道:“我才是整個億氏財團以及全球各大分部企業的最高法人,她既是以我的名義起訴,那麼我想我本人應該有權利提出撤訴吧?而且我女兒最近精神狀態不穩定,這樣的訴訟申請,法院也能受理麼?”

安然單挑起眉,“我的當事人受到無故誹謗,總要給個交代。”

草帽大叔笑得從容,“我想應該也不全是誹謗如果能協調解決,我們會賠償安氏企業的全部經濟損失。”

審判長和審判員討論過後,宣佈雙方調解解決,當庭撤訴。

億杭看著自己的父親簽下了調解協議,將之前從安氏企業奪過來的中東一半的營業股份歸還,並賠償經濟損失現金五千六百萬,幾乎要被氣瘋。草帽大叔像安撫躁動不安的寵物般拍了拍億杭的肩,痛惜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你已經害死了你的親妹妹,還嫌報應不夠多?回去後就辦理離婚手續,桐桐的遺憾就由你這個做姐姐的彌補,替她幸福地活著,我的女兒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結局便是,億杭被她父親以精神治療為名帶回了美國。而且應驗了越南君的說法,我們的確靠自己的能力解決這次的麻煩,而且越夫人也的確打破了億氏越氏以及其他各公司聯盟之間三國鼎立的格局。億家抽走了大部分在亞洲尤其是中國的核心人力,轉移至歐洲以及美國,安氏集團在經過一番脫胎換骨後從眾多中上企業中脫穎而出,形勢非常看好,但是仍不足以成為中軸力量。於是,便促成了越氏一家獨霸一超多強的局面。

最後得益的人,仍是越南君。

而我,身上的枷鎖隨著他的實力的逐漸龐大而愈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