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澄搞不明白:“大人怎麼就一口認定了朱將軍是反骨?若是冤枉了朱將軍?”
“嘿嘿,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張貴笑了笑,道:“淮西,淮西的夏大人,老子也不敢做得太明顯。”
“不過,老子的寶貝都送了過去,老子也心痛啊。~”
“教官旅?”吳澄看著張貴,不敢相信問道:“你、你真把教官旅送到淮西。”
“不單單是教官旅,還有三十萬白花花的銀子,那可是老子一年的收入啊,心痛啊。”張貴痛心疾首。
“教官旅是大人的心肝寶貝,平日別人想問你要一個人,你也是支支吾吾半天,大人為何捨得送出去?當初陸大人前往揚州,你才給了一隊學員,現在竟然都送了過去?”
“不經戰火,又如何能成為將軍,大浪淘沙,物競天擇,能生存下來的才是一個好兵,老子,老子的方法雖然殘忍了一些,可是為了大宋的千千萬萬百姓,難道他們就應該束手就擒,等韃子的屠殺嗎?”
“當初他們自願到軍事學院,老子就一再說過,貪生怕死莫進來,升官發財不走此門。”張貴的話有點冷,但吳澄卻看到他雙手微微顫抖:“他們只是去了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吳澄昂天長嘆:“大人,這些學子都是你一把手教出來,他們都是你的親人,都是你的兄弟,他們還沒經過戰火,他們其實還是一個孩子。”
“難道老子就想嗎?”張貴從背囊中拿出一個酒葫蘆,給自己灌了一口,長嘆:“夏貴不比李庭芝,李庭芝李大人是在下的恩人,對老子沒有任何防備之心。”
“所以陸秀夫等人才能順利進入揚州,再說陸秀夫原本就是李庭芝的部下,就算是陸秀夫在揚州做出任何出格之事,李庭芝也會同意。”
“可是夏貴向來把淮西當成自己的地盤,沒有他的允許,老子可以派人過去嗎?老子能把軍事學院的那些經過戰火的學院派過去嗎?只有那些羽毛未乾的學員,才能讓夏貴的防備之心降到最低。”
“三十萬白花花的銀子,那是給淮西軍的餉銀,沒有餉銀,誰願意幫你出征?大宋養了一群白眼狼,若是到了養不飽他們的一天,他們遲早就反咬你一口。”
“夏老大人年已八旬,難道大人你還懷疑老大人有異心?”吳澄本就是聰明人,從張貴的話裡聽到不祥的意思:“老大人從小在軍伍長大,作戰英勇,轉戰於江淮,率軍解壽春之圍,援高郵,救揚州,老大人對朝廷的一顆拳拳之心誰人不知?大人是不是有點草木皆兵了?”
張貴苦笑,把酒葫蘆遞給吳澄,轉移話題道:“大才子,你的馬術倒見長了。”
吳澄知道張貴心中有事,自己被矇在鼓裡,也是一肚子不開心,仰頭喝了一大口,烈酒嗆得他連連咳嗽,張貴突然問道:“大才子,跟老子出來,是不是後悔了?”
“你說你一個大文人,動刀動槍都不行,跑也沒老子跑得快,打又打不過老子,怎麼就非要出來冒險?若是有那麼一個三長兩短,老子怎麼跟天下人交代,老子怎麼跟吳樞老大人交代。”
“不如老子給你做一個標籤,上面寫:天下聞名大才子吳澄,敢情韃子見了面,也不敢取你性命,只是降了大元,免不了受點委屈。”
“放他**的狗屁。”向來文質彬彬的吳澄,突然張口罵了一句,自己也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
張貴也大笑起來,身邊的梁顧也跟著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大人,信,信。”一個通訊兵跑得氣喘吁吁,只不過他的臉上卻有一股奇怪的笑容。
“什麼信?”張貴皺了皺眉頭,有點生氣道:“不是早就吩咐下去了嗎?怎麼還送到老子這裡?”
“大、大人,您,您先看一下。”通訊兵心中有幾分害怕,要知道張貴平素還好,一旦穿上了盔甲,簡直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吳澄連忙做好人,接過通道:“行了,以後不要再犯了,天大的事也不要打擾咱們大人。”
通訊兵顯然是知道吳澄的身份,連忙道謝了,撒腿跑人,張貴苦笑道:“大才子,你這是寵壞他們了,要是按照老子的意思,無論對錯,違反了軍紀,先拉出去打一頓再說。”
“我說大人,他們當小兵的也有當小兵的辛苦,你老人家就放過他們。”吳澄笑著道,有點耍賴皮的樣子。
張貴笑了笑,苦笑:“這樣下去,遲早都會害了他們。”
吳澄耍無賴:“行了,行了,大道理不用說,下次絕不干涉,絕不干涉。”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