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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他或許想得太多了,其實,這不過是個二選一的問題罷了

普通人,或者江湖客。

他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就算對方再做出什麼令人迷惑的事情來,也無法改變他心中的答案,不是麼

姜姮下巴一挑,笑得益發嫵媚起來。

歌聲打破了短暫的沉寂,如同振翅的夜鶯一般衝入雲端。

偶然散開的柔軟羽毛悄然落地,幾不可聞的微小聲音落入有心人耳中,仍然激起了波瀾。

憶秦娥

齊仲彥閉上眼睛。

這聲音

很美的歌聲呢《憶秦娥》?就是“紅拂”讓蘇州出名的歌姬唱的那首嘛呵,是想做比較嗎?

輕巧的羽毛四散紛飛,在空中打個卷兒沿著窗欞躍出屋外。

屋外立了一個人影。

同歌聲一同從窗中透出的微光照亮了那人的面龐。

新月眉,晨星目,面色蒼白,髮色如墨

——洛。

略微蹙起眉,洛終於還是轉身離開。

這歌宣告明是從屋內傳出為什麼,在她聽來卻是飄渺無蹤,讓她有異樣的感覺?

轉身離去的女子自然看不見屋內風破微閃過後便即恢復常態的眼神。

但,她沒有看見直直立在自己身後的年輕男子,便有些不尋常了。

見女子從自己身旁經過,對自己的存在毫無察覺——若非他閃了閃只怕她會直接衝自己身上撞過來呢——年輕男子意味莫名地笑了。

唇角勾起的弧度不大不小,恰恰讓他的面容帶了幾分邪肆,乃至妖魅,

“小美人啊小美人,還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是對方的人呢”

如醇酒一般的聲音沒有到達洛的耳中。

——連那男子自己,也聽不見那句話。

微微苦笑,男子再次吐出誰也聽不見的話語,這一次,卻是有幾分自嘲:“倒黴啊倒黴大爺我居然也有今天啊真是天下奇談哼,等我好了”

且不管屋外如何,此時的大廳中,正蔓延著某種怪異的氣氛。

青蘿很訝異。

季琅嬛很吃驚。

林秋芷很好奇。

風破

魘城奉刀再次展現了他無與倫比的忍耐力,只是,此次不是為了忍耐難以入耳的歌聲,而是

“好。”

齊仲彥是第一個出聲的人,淡淡的、似乎完全不帶感情的一個字,卻讓滿座賓客不敢反駁,只能訕訕地跟著說好。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傲慢的怪女人唱得還真是真是很有味道嘛

姜姮隱秘地衝微微睜大眼睛的青蘿眨了眨眼,眼神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洗塵宴”便在某些人刻意而為之下,沉靜了下來,每個人的敬酒似乎也都帶了幾分略有深意的漫不經心——然後還用說嗎?這樣的宴會能持續多久?

青蘿等五人與莫鳶飛同迴天狼軍大營,看見莫鳶飛一出齊府便沉下的臉色,青蘿看了林秋芷一眼,發現他竟然點了點頭,不由得挑高了眉毛,卻又見季琅嬛附和似的也點點頭。

算了。

青蘿撇撇嘴低下了頭——反正你們都已經拿定主意了哼

再次抬頭的青蘿微微嘟起了嘴,忽然見風破正盯著自己,便皺皺鼻子扮了個鬼臉,隨即不出意外地看到風破眼底淡淡的笑影,立即眯眼抿嘴皺眉,眼神鋒利得好像能把人切成碎片。

見少女雖然套了面具卻也難掩“炸毛”的神色,風破偏開臉,不易察覺地勾唇笑了笑。

果然,他的阿蘿不適合剛剛那種大概叫做“委屈”的表情,還是這個樣子,唔有活力的樣子,看起來比較順眼些

然而微勾的嘴角在下一刻就僵硬如石,某個人忽然想起林秋芷的“青蘿對著一個冰塊很可憐”等等言論

呃大概,可能,或許身為一個女孩子,阿蘿她應該也不會喜歡整天對著一個好吧,冰塊

意識到自己在思考什麼問題的風破無力地吐了口氣:他堂堂的魘城奉刀啊,居然也像個傻乎乎的思春少年一樣有這種念頭?!

不過就算是為了阿蘿好了,或許,他平時真的不該表現得那麼冷漠?可是就算女孩子喜歡,他也實在做不到秦薷的那個那個樣子啊!

深深吸了口氣,溼潤中略帶涼意的夜風沒能給他任何主意,奉刀大人咬咬牙,一邊嘲笑自己行為的可笑,一邊卻還是強扯著嘴角,試圖扯出一點笑來。

該死為什麼看到阿蘿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