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李雲麗和張啟昌只見的氣氛也緩和了許多。可能是因為農忙,累的沒心思吵架,穆伍芳也沒和李雲麗發生爭執。
家裡分別添了二十隻雞仔和鴨仔,小豬捉了兩隻豬圈裡養著。張啟昌送了穆伍芳十隻雞仔和鴨仔,豬仔再沒提起。
張小寒不知道張啟昌是怎樣打消的念頭,好歹鬆了心裡憋著的氣。一隻豬仔最少要一百五,兩隻加起來四五百不多。賣竹筍得的兩三千塊錢,交學費,搭溫棚,買菜籽肥料,租借耕牛,加上插秧買菜,所剩無幾。現在自家捉了兩隻小豬,她心裡算了一筆帳,李雲麗的手裡,頂多還有一百來塊錢。
“小寒,飯好了沒?好了就趕緊端出來!”李雲麗走進堂屋,一屁股坐在板凳上,蹬掉滿是泥巴的鞋子,朝廚房大喊道。
“來了。”張小寒聞言,眉頭皺了皺,揚聲答了一句,手腳麻利的把菜從鍋裡盛出來。她和張嶽上學,李雲麗和張啟昌忙著地裡的事情,晚飯都是她上學回來現做。
大人的活兒很多,家裡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她包了。忙得跟陀螺一樣,上學倒成了難得的休息時間。
“你們先吃,我給爸端去!”拿盆兒另外裝了飯食,張小寒瞧了已經上桌大快朵頤的李雲麗和張嶽兩人一眼,轉身出去。
插秧過了,又該種紅薯苗,點玉米了。張啟昌在地窖裡挑種薯,還沒忙完。上上下下的麻煩,叮囑了她飯好了就送去。
“爸,出來先吃飯吧?”朝著地窖底下喊了一聲,張小寒蹲下身子等著。
“放籃子裡送下來!我接著呢!”張啟昌走到地窖口,吩咐道。張小寒聞言,取了旁邊裝紅薯的大籃子,把飯食放進去,緩緩地送下去,等他拿穩了,才道:“我一會兒來拿碗。”
地窖有四五米深,四五十坪,四壁用石灰糊過,在地面開著通風口,乾燥,也無異味,放著桌凳,住人都沒有問題。
飯送到,張小寒反身回屋。一會兒的時間,桌上的菜已經見底,顯然母子倆,都沒意識到給她留。李雲麗翹著腳剔牙休息,張嶽不見人影,不知道衝哪兒玩兒去了。
舀半碗白飯,默默的吃了,收拾了完畢,下午掃地洗衣服做飯餵豬,閒下來回到臥室,已經是晚上八九點。
落下門栓,依舊進空間。把費心找來的初一教材拿出來看,時不時的寫寫畫畫,直到十二點才拉下窗簾休息。
一夜無話,耳邊響起滴滴的鬧鈴聲,張小寒在溫暖的被窩裡滿足的蹭了蹭,翻身起床。又是一個星期一,更是逢八的趕集日。拉開窗簾,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油油的菜地。
自從開學以後,她就搬到了空間裡歇息。買了鬧鐘放在床頭,方便掌控時間。洗漱完畢,給院子裡的蔬菜澆水,圍著寒山跑一圈兒,摘些果子當零食。然後在廚房裡做好自己的盒飯,一併帶出來放好,才開始裝模作樣的在外面的廚房生火,馬馬虎虎的再做一遍早飯,叫張嶽起床。
因為這陣子開小灶,她身上好歹也長了肉,面色也不那麼焦黃了,相信經過慢慢的調理,她的身體會慢慢變得健康壯實。不過,家裡的一干人等都不太在意她,所以也沒發現她的變化。
匆匆忙忙的趕去學校,拿鑰匙開啟教室大門,放下書包就又出了學校。為了方便趕集日擺攤,她每次都來的最早,班主任老師就把學校的大門鑰匙和教室鑰匙都給了她。
六點四十,集上已經有很多人。大大小小的攤子籮筐佔了一條街。張小寒在無人的角落進入空間,換了一身補丁衣服,戴上帽子,髒著一張小臉,揹著一個蓋著薄膜的揹簍,又出現在街道上。
尋了空位,放下揹簍,手伸進去搗鼓了一會兒,她才掀開礙事的薄膜,拿出稱重的秤,粗聲粗氣的叫賣起來。
她賣得依舊是竹筍,確不是冬筍,是春筍了。前些日子,李虎和六子又到村裡收了最後一茬春筍,她又得了兩千多塊錢,加上她逢集日擺攤,私房錢漲到整整六千。普通的農村家庭,大半年都未必有這份收入。
已經是初夏,山上的春筍都老了。這是她最後一次賣,所以特意減少了竹筍的數量,搭配了新鮮的木耳、一些本地區常見的山蘑菇和空間院子裡的蔬菜,生意還不錯。
鎮上的老師和工人是主要客戶,他們沒有自己的田地,樣樣都靠買的。一個月就三次集市,平時市場裡的種類很少。竹筍能放,大多買了屯著。見著木耳蘑菇綠葉菜都新鮮,多多少少都會買一些帶回去。
所以不到一個小時,張小寒一揹簍的貨就全部賣完。時間走向七點四十,沒賣完,她也得走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