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愛情會令人失去理智,她在蕭瀟身上似乎看到了這一點。
而她自己呢,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靳子琦始終都能淡然處之。
她現在甚至懷疑,這究竟是好現象還是壞現象?
……
這個時候的醫院不忙碌,大堂寧靜得甚至能聽到喘息的起伏聲。
蕭瀟手心的血已經止住了,但整隻手紅腫得厲害,交錯分佈的血痕看得駭人。
醫生為她處理傷口,用消毒藥水清洗時,她都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就像是沒有生命的洋娃娃,只是偶爾,撲閃一下眼睫毛證明她還活著。
青喬抱著某某百無聊賴地坐在外面,時不時地探出兩顆腦袋望進來。
每次和靳子琦的視線對上,一大一小,兩雙大眼睛無害地眨啊眨。
靳子琦在床邊坐下,摸了摸蕭瀟的額際,沒有發熱,還好,醫生已經包紮好了她手上的傷口,為了防止浸水惡化傷口,給蕭瀟戴了一個防護手套。
一雙眼睛因為之前肆虐的哭泣而紅得像兔子眼,靳子琦看著有些難受,扯了被子要給她蓋上,她卻轉頭看著子琦道:“我想上洗手間,子琦姐。”
蕭瀟的聲音也變得很粗,就像是叫不出聲的鴨子聲音。
靳子琦聽得一皺眉,但還是扶著她下床,和門口的青喬知會了一聲,就挽著蕭瀟纖瘦的手臂去洗手間,發現這一樓洗手間的燈壞了,只好爬到上一樓去上。
醫院的洗手間並不乾淨,一靠近,就有一股難聞的尿騷味從裡面飄溢位來,著實地難聞,靳子琦忍不住憋了氣。
“子琦姐,你在這裡等我,裡面髒,別進去了。”
蕭瀟衝靳子琦虛弱地笑了笑,用自己的手扶著牆壁往裡走,整個人在暗黃燈光的映襯下,搖搖欲墜,讓她好幾次都想要過去扶住她。
可是,她亦明白蕭瀟的驕傲,她不希望自己此刻再成為一個廢人。
“子琦?”
熟悉的蒼老女聲在身後響起,微微顫抖的聲帶洩露了她的激動。
靳子琦的心臟莫名地撼動了一下,她捏緊了自己的雙手,當她看到牆壁上那一道佝僂的消瘦的身影,頓了頓,還是緩緩地扭轉過了頭。
秦母怔愕地望著靳子琦,抬起手擦了擦自己渾濁的眼,似乎還不相信會在這裡再次看到靳子琦,嘴唇囁喏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子琦……你……你是來看我的嗎?”
秦母的臉上洋溢著喜悅,靳子琦看到她老樹皮般粗糲的手背上,因為多日掛針而導致大塊的淤青,胸口一滯,忽然不知道該如何打破老人的希望。
最終,她只是朝秦母禮貌地點頭,嘴角淡淡地笑:“好巧,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伯母。”她換了另一種說法告訴秦母她的意思。
秦母一愣,眼底有些失落,但這也不影響她此刻的好心情。
她走了過來,近距離地望著靳子琦淡雅秀麗的五官,“子琦,你……你吃過晚飯了嗎?我房間……房間裡有阿遠剛買來的湯圓,你去吃點,好不好?”
靳子琦避開了秦母殷切的目光,她既然已經和秦遠沒了關係,那麼,和他有關的人和物她也該劃清界限,即便……這對一個老人有些殘忍。
她從秦母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伯母,我還有點事。”
秦母兩隻手搓揉在一起,好像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終究是沒心硬到如磐石的地步,靳子琦剛想開口勸說秦母回病房休息,眼前的視野突然一暗,一道身影遮住了從走廊上射過來的光線。
靳子琦下意識地抬頭,秦遠靜默地站在她的身後,薄薄的嘴唇緊抿著,看向她的眼神卻彷彿是穿越了冰川時代而來的冷漠疏遠。
她的睫毛撲閃了幾下,沒有打招呼,只是識趣地退到了一旁。
秦母一瞧見秦遠來了,激動地兩手發顫地抓住他衣服的前襟,一雙眼睛卻怎麼也不肯離開靳子琦,苦口婆心地說著:“阿遠,子琦來了,你好好跟她說說話,她沒吃晚飯,我讓她去樓上吃她不肯去,你去說,快過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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