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聽你的,今兒你是壽星嘛。”嚴冬棋也跟著笑了笑。
韓以諾這會兒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上半身從天窗探出去,迎著風張開胳膊:“啊~~~~~”
今天是禮拜五,去農家樂的人很少,這一路開過來也沒見幾輛車,馬路兩邊全是種滿了油菜花的農田,連空氣裡都帶著春天甜甜的味兒。
“哥,停車!”韓以諾在車外面喊了一句。
嚴冬棋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鑑於這孩子今天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改前段時間的低氣壓,他就挺樂意順著他。於是靠邊把車停下了。
韓以諾縮回車裡,興奮的讓嚴冬棋陪他下車。
少年順著田壠往油菜花田裡走,嚴冬棋跟在後面,結果韓以諾又突然停下,衝著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地,兩隻手攏在嘴邊,又嚎了一聲:“啊~~~~~~”
嚴冬棋簡直想開車回去給他買兩盒腦殘片,伸手拉了他一把:“哥們兒,咱能別抽風了嗎?”
韓以諾轉回頭賞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爽!”說完又往油菜花地深處走去。
嚴冬棋抱著胳膊站在原地,眼裡含笑的看著韓以諾挺拔高挑的背影。
少年走到菜地中間,轉過身來看著嚴冬棋,然後雙臂張開,做出了一個擁抱的動作。
這會兒快九點了,太陽已經升了起來,帶著柔和的陽光灑滿整片土地。嚴冬棋眯著眼睛看著十米開外的少年,齊腰的金色花海,穿著黑襯衣,介乎於少年和青年之間,帶著些微不明顯的青澀的男孩張開雙臂,陽光落在他身上,打出朦朧的光暈,他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
嚴冬棋笑了笑,掏出手機順手就拍了幾張照片。
螢幕上的畫面唯美而溫暖,那種美好的感覺似乎要衝破螢幕噴湧而出。嚴冬棋一時間微微失神。
韓以諾快步向這邊走過來,然後探頭往螢幕上看,一邊問道:“好看嗎?”
嚴冬棋回過神來笑了笑:“特別好看,那叫一個人比花嬌。”
韓以諾來回翻了幾張,顯然挺滿意的:“回去洗出來,擺你床頭上。”
“憑什麼擺我床頭上,擺你自個兒桌上去。”嚴冬棋覺得挺莫名其妙。
“我自己長什麼樣我知道啊,照片是讓別人看的。而且我一大男人,在自己書桌上擺一張自己的照片,感覺多噁心啊。”韓以諾皺了皺鼻子。
嚴冬棋簡直服了他這想法了:“不是,那我一大男人床頭擺另一個男人照片不是更奇怪嗎?”
“我是另一個男人嗎?”韓以諾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另一個女人?”嚴冬棋用看傻逼的眼神斜眼撇了他一眼。
韓以諾二話不說伸手就往他腰上撓:“我不管,就擱你床頭。”
嚴冬棋猛地被撓了一把癢癢肉,條件反射竄出去了三米遠:“擱還不行嗎,你小子,現在越來越放肆了哈。”
他邊說這話邊抬頭看了一眼韓以諾,這一看就有點兒崩潰:“臥槽你這身上是什麼玩意兒?”
韓以諾今天穿了件黑色襯衣,底下是條淺藍色牛仔褲,這會兒從油菜花地裡出來,半個身子都沾了一堆黃澄澄的花粉,看上去像只剛採完蜜的蜜蜂。
嚴冬棋兩步走過去就給他把身上的花粉往下拍,韓以諾笑眯眯的站在原地沒動,還乾脆把兩隻胳膊支稜起來,擺了一個“你看著辦吧”的姿勢。
“轉個身。”嚴冬棋彎著腰把他前半邊兒拍乾淨了,扯著他轉到背面兒接著拍,“韓少啊,你這個名字起得真是相當貼切,你能自己動根兒手指頭嗎?”
韓以諾的手指頭在空中翹了翹:“看吧,我動手指頭了。”
嚴冬棋被他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成了,走吧,上車,照你這三步一停五步一歇的樣子,咱別說去院子裡摘草莓了,留點兒草莓葉子給咱就饅頭都沒了。”嚴冬棋看著韓以諾慢騰騰的在田壟上溜達,抬手看了看錶。
“摘草莓?”韓以諾迅速回頭,“你怎麼不早點兒跟我說?”
“我是想跟您說來著,”嚴冬棋聳聳肩,“可是沒想到陛下被這春光吸引,龍心大悅,久久徘徊不願離去啊。”
“那快走快走。”韓以諾邁開長腿就往車跟前走。
嚴冬棋無言的跟在後面,心裡琢磨著幸虧生日是一年過一次,要是天天過,照韓以諾這種吃了三斤興奮劑的折騰人的過法,沒兩天自個兒就得過勞死了。
之後一路上韓以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