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手機剩百分之三電量了,你再不來救哥們兒,明天直接扛花圈過來。”周海說這麼一段話的時候上下牙打了好幾次磕絆,聽得嚴冬棋都覺得冷。
他說完這句話就把電話掛了。
“哎呦我就操了,”嚴冬棋把電話從耳邊拿下來,在螢幕上看了一眼,這都九點四十了,這溫度穿個半袖兒出門,且有點兒透心涼心飛揚的意思。
這死胖子大半夜的,是在搞行為藝術啊還是怎麼的?
嚴冬棋無奈的放下手機,去廚房盛了一碗熬好的山藥枸杞甜湯,然後在韓以諾門口徘徊了兩圈就是不想摸門把手,覺得自己這個尷尬的心情還挺奇怪的。
他深吸了口氣,拾掇了一下自個兒從今天回家開始就矛盾複雜糾結鬱悶到像是讓他三分鐘之內口算一百道三元二次方程似的心情,輕輕在韓以諾門上敲了兩下,然後輕輕推門走進去。
韓以諾正在書桌跟前寫作業,到了高二下半學期,老師們佈置作業髮捲子都不按“張”做單位,都是一摞一摞往學生腦門兒上砸,簡直喪心病狂的可以。
嚴冬棋每次進他房間,光是看到桌上一沓沓的練習題和白慘慘的試卷,都對韓以諾崇拜的五體投地。
“哥。”韓以諾抬頭,衝嚴冬棋笑了笑。
“把手頭這點兒作業做完,歇一會兒把這碗湯喝了。枸杞是明目的,你這一天天眼睛跟借來的似的沒命的用,我看著都替你眼乾眼澀眼疲勞。”他找了書桌上一塊兒難得的空地兒,把碗小心翼翼的放下。
韓以諾又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明天我出門的時候給你帶瓶眼藥水回來,沒事滴兩滴。看你最近看東西老是眯眼睛,可千萬別近視了。”嚴冬棋看著他桌上寫的密密麻麻的卷子,還有好多紅色中性筆寫下的的筆記。韓以諾的字非常硬挺,這麼放眼看過去那是相當的屌。
嚴冬棋光這麼看著都想給韓以諾上三炷香拜一拜了。
他正準備轉身出去,結果卻突然被這小子側身摟住腰抱住了。
“韓以諾小同學,你這是要幹嘛啊,因為剛才讓你哥受到了驚嚇,所以這會兒準備抱著我的老腰懺悔嗎?”嚴冬棋有點兒無奈,他不大明白韓以諾為什麼老喜歡跟自個兒摟摟抱抱的。
韓以諾這學期開學的體能測試,淨身高已經一米八五,而且還沒點兒停止生長的意思。嚴冬棋光想著這麼一個一米八五的大小夥兒沒事兒把自個兒抱來抱去的,就有點兒哆嗦。
但是不得不說,人都是慣性動物,他以前特煩別人和自己靠的太近,唯一還能接受的就是老喜歡掛自己身上的嚴芷。但因為總是被韓以諾這麼有事兒沒事兒來一下,現在他居然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了。
他嚴冬棋伸手撓了撓貼在自己肚子上的毛茸茸的腦袋,聲音裡帶著笑:“這是怎麼著,準備把我掰成兩截兒才算完啊?”
韓以諾仰頭,把下巴抵在他肚子上,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眯眼睛笑了笑,鬆了鬆胳膊上的力道。
“哥,謝謝你。”韓以諾開口道。
嚴冬棋有點兒驚訝:“不是,少年你就因為一碗湯謝成這樣?那我給你做一桌好吃的那會兒也沒見你給我跪下來磕響頭啊。”
“不是說這個,”韓以諾皺了皺鼻子,“我本來以為……把這件事兒告訴你之後,你會特別生氣,從此就不理我了。”
嚴冬棋這會兒反應過來這小子還在琢磨之前那件事兒呢,於是挺溫和的笑了笑:“說不上特別生氣吧,但是還真是挺生氣的。可我也不能因為這事兒就衝你發火,大吼大叫不是?你哥好賴也是個老爺們兒,咱處理問題不得理智一點兒?我這輩子能看見倆男的互相大吼大叫的場面,不是在神經病院就是在拳擊場上。”
他稍微頓了頓,斟酌了一下復又開口:“而且這事兒不是生氣就能解決的。韓小諾我給你說,這事兒給我一說你是輕鬆了,我可頭疼著呢。你說我是說你呢還是不說你呢,說你吧你又沒什麼錯,不說你吧……唉,反正這事兒又不是今天喜歡吃蘿蔔明天喜歡吃白菜這麼簡單的,再說吧。”
韓以諾抱著他的腰笑了笑:“不過我跟你說了這事兒之後,還真是是輕鬆了一大截兒。”
“廢話,你看你現在笑的這樣子,有一段兒時間沒笑得這麼傻了。你當你哥是瞎子看不出來啊,我當時還以為你是因為和哪個姑娘談戀愛呢,還暗搓搓激動了半天,沒想到啊……”嚴冬棋說到這兒長嘆了一聲,然後洩憤似的在韓以諾腦袋上狠狠揉了一把。
韓以諾也不說話,抱著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