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嘆了口氣,似乎是笑了一下,但是不大明顯:“我弟跟我差了三歲,我上學早,所以我上大一的時候他高二。從小學到高二,老師都喜歡他,每學期都是三好學生,還有獎學金。”
“我不如他,我不愛學習,喜歡打遊戲。後來玩網遊,我弟獎學金一發下來,先給我往遊戲裡充錢,自己都捨不得花。”
路飛說完這句話之後沉默了很長時間。
大概是有些難過。
“我倆關係打小就好,他什麼話都最先跟我說。但是就這一次,就這一次,他什麼都沒跟我說,也不提前打招呼,就給我爸媽攤牌了,就這個寒假。”
“我其實有時候覺得挺奇怪的,我家也沒什麼基因遺傳,家庭也勉強算得上幸福美滿,他幹嘛非得喜歡個男人呢。”
路飛伸手抓了抓頭髮,然後從兜裡摸出手機,不知道是看了眼時間還是在看什麼,又把手機放了回去接著開口。
“我爸媽職業其實聽起來挺牛逼的,我爹是個搞地質的,我媽比他差點兒,是博物館講解員,幹了一輩子的那種,年年評模範。你指著這倆人能接受我弟是個同性戀這回事兒,那必須不可能。也是這小子傻逼,不知道怎麼著突然就把這事兒砸到我和我爸我媽的頭上了。”
韓依諾問了句:“你和你父母什麼反應?”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覺得嗓子發緊。
“那能有什麼反應?”路飛笑了兩聲,“我媽二話沒說就昏死過去,我伸手去扶我媽。我爸抖著手把飯桌子都掀了,簡直就是一出家庭倫理劇的大戲。”
“然後家裡的關係就變得非常,怎麼說,緊張。我媽也不上班了,成天窩在家裡哭,聽的人心煩的光想死,我爸是個老學究,脾氣也不好,兩個人因為我弟的事兒老是吵架,家裡雞飛狗跳的。”
“你沒找你弟聊聊麼?”夏天晚上的小風兒吹著還挺涼,韓以諾搓了搓胳膊問道。
路飛似乎是說的有些累,抬頭往樹幹上靠了靠,看著腦袋頂上綠瑩瑩的銀杏葉子:“想聊啊,隔天抽了機會就想先揍丫一頓再說,也得給我這機會不是。人就怕事情太寸,那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