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夜深了,我要休息了。若有事,明日請早。”說罷不理白哥,直接進門了。
白哥閃電般擠在侍從前頭進了門,緊緊跟在龔香身後,說:“龔相,我欲見公主,還請行個方便。”
龔香道:“怎麼?那徐叢終於來見你了?”
徐叢和白哥一樣,來的時候直接找到龔家,自報家門,坦誠家世,說明來意,然後就出門了。他說:“我師兄押在你家,不必擔心我會跑了,也不必擔心我會做亂。”
也就白哥不知道,徐叢其實跟他就隔著一堵牆已經有半年了。
前幾日,徐叢來說要告辭了,還說會代為勸說白哥,叫他乖乖聽話,好好作事。
龔香送上程儀,還辦了一頓送行酒。
於是,今天,白哥就來自薦了。
他以為這麼說過後,白哥會生氣,結果白哥聽了也就是驚訝了一下,面色就恢復如常了。
徐叢這麼整他不是第一回 了,他早習慣了。
白哥長揖到地,再三請託。龔香問他之前還死活不願意,怎麼今天就改主意了?白哥直言道:“我來的時候,以為魯國公主不可能當上皇后,自然不願相從;今日,我師弟告訴我,魯國公主必為皇后,我當然要趕緊去拜見公主啊。”
龔香大笑,開始好奇徐公是怎麼教徒弟養孩子的,莫非徐公也是一個如此爽快的人?他問白哥,徐公是什麼樣的人。白哥也很坦白,“我家先生是天下第一等的正經人。”
他剛到徐公家時,還被人教怎麼走路呢,那真是第一步都是尺子量著學走路。徐公家的地,每一塊磚的尺寸剛才就是十步,房間裡地上的花紋有直線橫紋,所以不管在外面還是在屋裡,怎麼走路走得又筆直又好看,是他的第一門課。
龔香品味了一下,斷言道:“你與你師弟,必定是徐公的心頭大患!”
白哥搖頭,“徐公從不為我們的錯處生氣。”他只會把他們打一頓而已。
他覺得徐公這才叫君子呢,什麼都不能動搖他的意志,也沒有什麼能叫他折腰屈從,他這輩子能當徐公的弟子,一定是祖墳冒青煙了。
姜姬就很快見到了白哥,一個她真正意義上的鳳凰臺導遊和導師。
這種使者在很大程度上的作用就在於把鳳凰臺的生態環境教給前去選美的公主。從皇帝到后妃,從鳳凰臺的歷史到帝都的人文。
白哥說,他會盡全力在最短的時間裡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姜姬,暫時沒學到的也沒關係,他會陪她到鳳凰臺,哪怕她進了鳳凰臺後,他也可以時常上門,替她解憂解惑。
他甚至會是她在鳳凰臺的第一個助力——如果他們兩人合作的很好的話。
姜姬:“你要什麼?”白哥:“位極人臣。”
姜姬微笑:“……你?”她還不至於看不出來白哥有幾斤幾兩,這麼說吧,白哥想位極人臣也不是不可能,但他最多就是姜奔的料子,擺在那裡當個擺設就行,如果要他做事,不能直白的告訴他,只能背地裡推動他。
她也不是不能做了,不過這樣搞的話,白哥又不是姜武,她可沒那個耐性和愛心去保護他,估計用個幾次,白哥就會變成另一個姜奔與白清園了。
白哥的野心在此時此刻迸發出來:“我會是公主最忠誠的奴僕。”
他道:“公主此時不信也無妨,等到了鳳凰臺,公主就會知道我所言非虛。”
不過除了白哥賣的這個關子之外,其他的事他倒確實非常配合。他除了給她講鳳凰臺和帝都之外,就是跟龔香、衛始、蟠兒等配合制定她的嫁妝單子。
雖然名稱上是魯國送給皇帝的貢品,但事實上這個就是魯國公主的嫁妝單,最後皇帝會賜還給公主。
白哥說:“這是慣例了。皇帝絕不會佔去的。”
至於魯國真正送給皇帝的東西,只要一篇頌聖的詩賦就行。白哥直接背了一篇出來,叫龔香找個人刻在玉石上,到時帶上就行了。
這種頌聖的詩賦不必現找大家寫,雖然理論上該由魯國公選出一位詩賦上佳的人真情實感的寫出來,但事實上幾百年來都是從以前的佳文中挑一篇就行了。
因為肯定是以前流傳廣的詩賦名氣大。現找的人有那麼大的名氣嗎?沒有的話,還是以前的文章更優秀。
剩下的最重要的、不能忽視的人就是朝陽公主了。
白哥:“如果說送到鳳凰臺的東西有十分,其中八分就該是朝陽長公主的禮物。”
而朝陽長公主的愛好不像摘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