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身旁是不是能過得好。
從父王繼位後; 仍然在他身邊的舊人只有他的侍人了。
他對侍人哭道:“阿否,我擔憂害怕,不知該如何是好。”
侍人阿否是趙國先王時宮中宮女與侍衛偷情所生。宮女不想把孩子扔到宮外; 那樣孩子只有死路一條。侍衛也不肯認他; 逼於無奈,宮女讓阿否做了侍人。
因為是幼時就受過刑; 阿否雖然長得還算高大; 但面板細膩; 不生鬍鬚。
宮中就常說太子與他有私情。
所以這次他聽說太子要去魯國為質; 懇求太子跟了出來。不然等太子一走,太子妃立刻就會殺了他。
她雖不在意太子的床帷私事,卻不能容忍醜事。
如果他是個宮女倒是無妨了。
阿否十分了解太子,知道他沒什麼膽量,也沒什麼志向。以前還對他設想過日後被趕出宮時要如何挾帶寶物出去換錢好買地買房。
一朝成了太子,不但沒添半分膽氣,膽子反倒更小了。
那些被陳相送來教導陪伴太子的讀書學士固然面上恭敬,實則對太子毫無敬意。他們學識好,又聰慧,根本看不慣沒讀過書又笨的太子。
阿否聽他們說,太子哪怕這一回出去死了,丟了性命,也算是他成為太子之後做成了一樁事。不然日後這樣的太子繼了位,才是荒唐可笑呢。
先王雖暴虐,好歹可稱一聲人雄。哪知生的兒子個個都是軟蛋。
他是侍人,那些人沒把他當一回事,當著他的面也敢說這種話。
阿否沒有把聽來的話告訴太子,讓他知道了只會更自卑,更沮喪。
他安慰道:“太子不要擔心,魯王乃□□之人,不會害你的。”
趙太子仍惶恐不安。
他現在每日還要照常讀書,先生們又給他講魯國之事,忙得他在車上也睡不好覺,沒日沒夜的捧著書。
越聽魯國的事,趙太子越佩服魯王。
他捧著書時對阿否說:“阿否,沒想到這紙就是魯人所造啊!有了紙,我這次出門行李可是少了不少呢!”以前書都用木牘、竹牘來記載,出門要帶的書如果多的話,車都要多趕幾輛。換成紙牘就好多了。
但趙太子又擔心魯王這麼能幹厲害,會不會看不起他。
阿否安慰他:“太子,如果魯王真的對你不敬,你就不要跟他計較。”
趙太子點頭說:“我懂,阿否。我怎麼敢得罪魯王?”他又失落地說,“何況先生他們日日都看不起我,我連先生都不敢記恨怪罪。”
主僕兩人一起嘆了口氣。
趙太子嘆道:“我這樣的太子,真是沒用……”
由於不知魯王走到了哪裡,趙太子又沒什麼威勢,趙國一行人走得相當慢,悠悠閒閒的往鳳凰臺去——目的地一樣肯定能碰上。
畢竟都知道這一趟去有相當大的危險。如果跟著一個值得跟隨的主人還好,跟著趙太子那真是……死都死得委屈。
結果他們走得這麼慢還是遇到了同行的人。
恰是魏國使節。
出行在外,趙太子一行是相當低調的。雖然一國太子出行應該展開王旗——引人叩拜。
但陳相把全國各地的軍隊都給解散了,只留了護衛王都的。
趙太子雖然“重要”,無奈備選很多。
所以他們這一行,陳相只是意思意思的給了一隊護衛,只圍著太子的車駕。
不過就算這樣,真有敵人了也只能帶著人趕緊跑,對戰是不可能的。
武力如此,趙太子一行人就沒有掛旗。
於是他們這一隊人在路上就顯得很古怪。
人多,卻不像商隊帶著貨物。
不是商隊,這麼多人全是男子,幾乎看不到女眷,還有車有馬,這是幹什麼的呢?
另一行人跟他們遇上後就帶著名帖前來拜訪,也是為了打聽一下這邊的來路。
趙太子這一方也正好想打聽對方的。
兩邊都很小心,怕路遇匪盜。
結果一換名帖,一方是趙人,一方是魏人。
再一說走的方向是一樣的。
魏人這邊稱自己是出門遊學,家中長輩叮囑過出門在外不要以勢欺人,就請恕他不通報姓名了。
趙太子這邊,趙太子肯定是不能出來見人的。他那學問純屬丟人現眼。
於是推出一位隊伍中年紀最長者,說自己是趙人,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