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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部分

安樂公主的招數也很符合鳳凰臺的風格。如果是徐公在這裡也會是這個處置,就是先順著她,只要不到底限,他們都不會跟公主們說“不”。

因為只有他們先守住了臣道,上面的皇帝和公主才能坐得安穩。

鳳凰臺上君輕臣貴,所以如果臣不守臣道,君就當不成君了。

徐公之前一手遮天,卻壓制得所有人都必須跟在他屁股後頭守住臣子之道,單憑這一點,黃松年就服徐炤!

這是個明白人啊。

像雲青蘭那樣的傻子,只看到皇帝弱小,他能把皇帝壓在下頭,可他也不想一想,他壓了皇帝之後,他能代替皇帝把這大梁的天下給撐起來嗎?

他撐不住!

現在不是跑了?

他要不跑,就等著全天下的人都來打他這個“亂臣賊子”吧!

皇帝一個人弱不是弱,他背後有大梁七百年的氣運在護著。誰打皇帝,不是打皇帝一個人,而是在挑戰這七百年的大梁。沒有這份能耐的人,都別妄想能把皇帝推下去,自己來當皇帝。

徐公自認自己沒這份能耐,所以他也不願意把皇帝給推倒。哪怕大梁苟延殘喘,那也是七百年的大梁。

可天下有這份清明的人少啊。

人人都只看到皇帝弱小,沒一個想得到自己是不是能坐穩皇廷,能不能夠扛得住天下的野心家群而攻之。

雲青蘭這樣的傻子,滿天下都是。

想到這個,就叫黃松年忍不住發抖,害怕!

可安樂公主……

這個女人叫他看不透。

她的到來既像巧合,又像水道渠成。

如果當成是巧合,那她早晚會完蛋。她最多也就是第二個雲青蘭,而後面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

這些人一個個來到鳳凰臺,坐坐龍廷,過過癮,再灰溜溜的走了。有的會把命留下,有的能幸運的離開。

可如果不是巧合呢?

黃松年老覺得如果說巧,也太巧了。他很少把一切都當成巧合。

就比如雲青蘭。他的發跡似乎也有巧字在裡頭,但細想起來,也有種因果成就的必然感。

皇帝弱勢和朝陽亂政都被他看在眼裡,花萬里和陶然爭風致兩敗俱傷也算一個原因,然後,天時,地利與人和,他膽大妄為的拿住了皇帝與朝陽,再騙他們這些人進宮為質,以求天下。

最後,不知是看清自己的處境,膽怯了,還是被什麼人給設計了,最終他離開了。

他的進與退,都順理成章。

安樂公主就是叫人捉摸不透了。

從她第一次進鳳凰臺到現在,每一步都叫人想不透。

人人都以為她要當皇后,也一定會當皇后的時候,她沒當皇后;

人人都以為她跟朝陽要不死不活的時候,朝陽封她當了公主;

人人都以為她跟徐公反目成仇的時候,徐公的弟子一直在她身邊保駕護航;

人人都以為她要帶著太子回來當皇后,進而當太后的時候,她……她說太子沒有,只有一個公主。

她每回都把鳳凰臺的人給耍了,每回都讓他們猜不透她的下一步。

這回,黃松年以為她照著鳳凰臺的路子走,學以前的皇帝行事,耍賴皮要糧。

結果她短短一個月裡就快把黃家給逼“反”了。

黃家都要反了,其他家呢?

都不用黃松年叫人關大門不見客,門外已經又堵了。

這回來的人可比上一回來的要氣憤得多,都是說“安樂公主要逼死我等!”

黃松年心道,她是不是要逼死你們不知道,但肯定是想逼一逼你們的。

她不耐煩跟你們玩遊戲,玩暗示,玩“心知肚明”的把戲。她是先請他們玩遊戲,但玩到一半,她說“遊戲規則我來定,咱們今天換個新玩法”。

你們說不想玩了,也要先看一看能不能臨時退場啊。

黃松年又縮了。

既然已經有人願意去試一試安樂公主的鋒芒,他只要等一等不就知道她手裡的刀利不利了嗎?何必用自己的脖子去試呢?

他吩咐家裡人:“糧食繼續給,只是悄悄的給。”

黃家人都瞭解自家作風,既然說是悄悄給,那就原來給幾車,現在減一半車數,剩下的全都多裝一倍就行了。

黃家連夜給車換了大車輪,車底也全都改裝了,換了更粗的槓子,免得裝得太多,車走到一半底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