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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粲走上前,眼底也帶了幾分難得的親熟:“爺爺,小舅。”
祁老爺子願意為了母親的忌日勞動一趟,祁粲記著恩情。項雋舟在項凝走後一直打理項家的生意,這麼多年和他一樣厭惡表妹項晚苑和祁瑞,年年都會抽空來祭拜項凝。
祁連國那一家子,倒是想來祭拜項凝,但是祁粲不可能允許。
項雋舟笑著拍了拍祁粲的肩膀,“怎麼感覺你又長高了不少?”
祁粲眼底淡笑,“多大人了,還長個。”
項雋舟哈哈一笑,“我們看你永遠還是少年樣子。”
祁老爺子倒是精神矍鑠,四下看看:“聽聽呢,聽說你們兩個現在感情很不錯?”他這次回來也是特意來看看的,要是他們真的和和美美,他老頭子也就放心了。
項雋舟也順著一起找了找,神色中帶了幾分揶揄,“阿粲的未婚妻我還一直沒見過,今天才總算有機會了——就是那個小丫頭吧?長得真是好。”
祁老爺子樂呵地說,“性子也好,文文靜靜的,招人喜歡。”
——「哈↗哈↘哈↗哈↘哈↗↘~~~」
槓鈴般的笑聲襲來。
項雋舟和祁老爺子都用一種和藹的目光看著他們。
祁粲僵了又僵,最後:“……嗯。”
陸陸續續趕來掃墓的親友都到齊了,眾人準備出發。
祁粲這才走到時聽旁邊。
她正在欣賞白寶元的最新rap力作——
白寶元:“怎麼樣,聽聽?我掛上了auto-tune,讓音軌帶了電音,這下沒人能聽出我跑調了哈哈哈哈!”
祁粲走過來的時候,剛好聽見一句曲裡拐彎的歌詞,電力十足。
…他總算知道是誰在教時聽唱歌了!
白寶元十分期待地問:“怎麼樣聽聽,好聽嗎?”
時聽舉起大拇指:好——
祁粲直白地點評:“難聽。”
——好難聽。
白寶元:qaq????
幹什麼這樣??電音招他惹他了??
電音是很潮流
很時尚的!
祁粲帶著一種無人領會的超脫——你在教誰電音?
……她還用你教?
祁粲又陷入了一種躁鬱,眼底翻湧。生怕時聽真的開始學她這首歌,唱一路,電音套電音,套成閃電劈死他。
但好在,時聽並沒有學這個東西。
時聽的小臉繃出凜然正氣。
今天這樣的日子,她怎麼會在心裡搞這種娛樂性的音樂呢?
她可是非常莊重的,嗯!
…
項凝的墓在一塊位置很好的高處。
眾人的車子停在了陵園門口,來訪者要自己爬山上去。
陵園中綠化很好,伴著細雨,石板臺階和山坡都顯得很清新。
祁老爺子這幾年退位讓賢之後,在各種地方療養身體,身子骨明顯硬朗了不少,一邊爬還一邊教導祁粲和時聽。
“待會讓你母親看看,你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讓她安安心。”
身後跟著的沈助理等人:對對對!
祁粲只是看了眼跟在身邊的小啞巴。
她今天竟然真的很安靜?
他看見時聽一邊走,白皙的手背一邊前後晃悠。她走在祁粲身側,他的餘光能看見黑色針織衣裙下的身影依舊單薄。從側頸到肩頭,瓷白色的薄片一樣,如果抱住,大概只有很輕很輕的手感。
…不。
但他並不打算在眾人眼中和她表現得多麼親密。
祁粲就不是這種人。
一路走,一路祁老爺子和項雋舟就在回憶當年項凝在時的樣子,兩家人親睦,祁粲和祁連國的父子關係也沒有僵硬,那時候還沒有那麼多的糟心事,真讓人懷念……
時聽認真地聽祁老爺子他們聊著以前的事,心中感慨。
偌大陵園,就算親人年年都來,終歸是孤寂啊!
眾人終於走到了墓碑之前。那是一整塊山西黑,純黑色光澤度極高的天然花崗岩,上邊鑿刻著項凝的簡單生平,上邊還有她的照片。
大家把鮮花和禮物放在她的墓前,靜默。
時聽終於看到了項凝的樣子,心中驚歎:好美!
祁粲的眉眼,原來有七分肖似母親。
項雋舟伸手撫了撫項凝的墓碑,上面很乾淨,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