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前方,是一個古舊破敗的城府,硃紅色的大門在歲月的侵蝕下已經落了紅漆,門廊上無字,也不知是何人曾住在這兒。
“就是這兒。”古奕心頭一緊,望向俏的時候雙眼中卻滿是熱切。
“這裡就是你苦等了十餘年的地方?”俏搖搖頭,沒有再看那破舊門府,轉而又想到這傢伙竟然為了一個飄渺不定的目標而等了十餘年光陰,卻也不知是對是錯。
殘圖上有所描述,卻沒有說一定有什麼東西存在。
僅僅是兩三個字,難道就真能看破天機?然後晉升那長生大道?俏的心頭除卻疑惑,卻還有一種鄙夷。
是對古奕的鄙夷,將自身的不努力給否定,並且寄託於一個不知道究竟有什麼東西的殘圖上,這本身就是一種懦弱的體現。
“怪不得你修煉了這麼久才天玄三重。”
俏的一句話說得古奕頗感莫名其妙,不過此時的他卻沒有心思去反駁俏什麼,現在的他只想推開那扇門。
突然之間,風聲雨聲漸漸消停了下來,卻不是自然停下的。俏若有所思的瞥向夜空,深邃的夜空之中除了一輪冷月便不再見他物。
“你是在找我嗎?”
俏的身後,忽然凝實了一個高大的男人的身影,這個男人眉如彎月,臉若星辰,一襲普通的青衫。身上的氣息雲淡風清,不帶一點凌厲,仿似一汪泉水,一道清風般和馨。
俏卻彷彿被這突兀般響起的話語聲給嚇了一跳,她沒有看身後的人是誰,手中結了一個偌大的印記直接擊向身後。
砰的一聲。
印記在男人舉手之間便消失殆盡,即便是受到了突然的襲擊,他依然是一臉清風的微笑,“你還是一如既往未曾變過。”
“姬無神。”古奕在旁一眼就看出男人是誰,話語之中帶著愣然卻有著一絲驚喜。
“古叔。”那被稱為姬無神的男人衝古奕微點下頭,轉而又看向只給他一個背影的俏,雙眼之中帶著一絲痴迷,還有一種足以劃開堅冰的溫柔。
他彷彿又一次看見了年少那時與她一同步行在美妙絕倫的梧桐林,彷彿夢境中無數次出現的梧桐樹下的鞦韆又一次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然而,那些都已經成了過去了。
姬無神頹然一聲嘆息,腦海之中響起當年那首美妙絕倫的歌謠。
山重水複,笑靨如故,
桃夭灼華滿山陽春樹,
此去經年,不知何日踏歸路,
踏歸路,竹林柳堤一如初,
折柳橫笛吹散灞上長亭霧。
第十七章 他站在那裡,卻如遺世孤立。
玲瓏剔透的光,伴隨著硃紅色的大門開啟而逐漸延伸出來,古奕站在最前,雙目滿是對那未知的熱切和期待,俏立於古奕後邊,平淡如水,古井不波,恆古不變的依然是彷彿未將所有放在心裡邊。
而就在俏之後的那個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卻是那種許久都未曾出現過的溫柔,這樣的神色只屬他前方的女子。
門緩緩開啟了,猶如潘多拉魔盒,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嗷嗚——”
“嗷嗚——”
一聲又一聲的吼叫,由遠及近也不知是從哪方傳過來的。
俏秀眉一蹙,突然轉過頭,目光越過跟前那個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男人,對未知的遠方遙遙而望。
——
林傅從記憶裡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中知道,一個修行者之間等級的差異,那就像是一個小學生和初中生之間,初中生和高中生之間一樣,總會有相當的鴻溝。但並無確切實際概念的林傅也根本不知道這樣的差距在何處。
可是就在現在,在面對著眼前的那個天人四重的重戊的時候,他才明白二重、三重與四重之間的鴻溝是有多麼的大。
他們兩人聯手對付那個不知名的男人,可即便是兩個人聯手,也未曾討過一點好處。他們那對兇獸百試不爽的合擊之術,在對方面前宛若一個笑話。
那人身上的道紋,有著不可言喻的威能,往往在攻擊上前的時候,便有一種猶如雙拳扎進了沼澤一般,無論是有多麼大的力道,都會被同化掉,甚至是自身的靈力也會被吸收過去。
想明白了這點,林傅與申屠荔都不敢冒然攻擊上前。一時之間隱隱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僵局,可是林傅知道,這個僵局只要在有心的情況下,就會被破掉,而且會瞬間就讓他倆步入絕地。
林傅知道這點,申屠荔那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