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終於讓聞舟堯醒過來了,他坐在床上,看了看剛側身還沒有翻爬起來的林俞像是沒有搞清狀況。
林俞腦袋有些疼,反手摸了摸,還真有點鼓。
林俞去看聞舟堯,問他:“幹什麼呀?還打我。”
他現在這奶糰子一樣的體型,不用任何刻意的偽裝,就這樣摸著腦袋盯著人都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委屈,明明被波及受了傷,卻也忍著沒哭的樣子。
聞舟堯這才有了點反應,“過來。”他說。
林俞滾了回去,撞到聞舟堯胸前。
他問:“又做噩夢了吧?夢見什麼了?”
聞舟堯扯過被子蓋他身上,伸手在他的腦後摸了摸問:“這兒?”
“嗯。”林俞聲音悶在他胸前的睡衣裡,說:“有點疼,你揉揉。”
聞舟堯就真的一下一下給他揉了起來。
林俞:“你還沒說你夢見什麼了呢。”
“忘了。”
“不可能。”
“真忘了。”
小時候的聞舟堯就已經這樣難搞了,林俞想。
不過那些能在他夢裡揮散不去的,林俞也能猜個七七八八,畢竟他自己也是深受夢魘纏繞的人。只是說他的身體裡住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不管他多努力去適應現在的自己,都改變不了那些刻在他腦子裡的記憶。
他沒有一日不是活在危機感當中的,只是他比真的小孩子的聞舟堯更善於掩藏。
林俞也不強求了,他伸手把聞舟堯給他揉頭的手抓下來握住,然後躺回去說:“好吧,那你抓著我睡,我媽說我病了的那段時間總是在夢裡哭,然後她就這樣抓著我的手,然後喊我的名字,我就醒過來了。你害怕的話就叫我。”
聞舟堯嗯了聲,這次沒有掙脫。
這一夜再無什麼波瀾,一覺到天亮。
林俞醒來的時候聞舟堯已經沒有在床上了。
清早屋簷掛上一層霜寒,院子裡的兩口大缸裡也結上一層厚厚的冰。
林家的孩子都有早課,不管寒冬臘月還是炎熱酷暑,都得很早就起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