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啦,你不要看他那副不愛說話的樣子,其實他比誰都愛湊熱鬧。』話筒端豪邁爽朗的許明峰完全不給姬路考慮的時間,二話不說就拍著胸脯保證。『我明天一早就跟他說,之後再通知你們地址。好啦,快點睡吧! 凌晨12點不是小孩子該醒著的時間,晚安!』
「啊! ……嘖,還是一樣這麼有元氣啊……」瞪著早就被結束通話的話筒,姬路苦笑著搖頭。
「狩,該睡了。」死麒由臥室房裡探出頭來喚了幾聲,因為沒得到回應而一臉不解的走到客廳看了一眼。「不睡嗎?」
「疑?啊……要睡,剛剛我在講電話沒聽到,抱歉。」歉然的向死麒道歉後,他連忙將話筒放回基座上。「走吧,是該休息了。」
「這麼晚打給誰啊?」
「許先生,問他租船的事。」
「喔?那他說什麼?」
「明天早上就會有答覆,先睡吧。」
「晚安。」
「晚安。」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早上八點半,姬路就被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吵醒。
當他起身準備要下床接電話的時後,卻不經意的發現本該睡在身旁的死麒早就不見蹤影。床上只剩下睡過的痕跡,就連溫度也不留一絲。
「……?麒?」留意到電話似乎被接了起來,於是他頂著一頭睡亂的發走到客廳。「誰打來的?」
「許先生,他說已經跟歐陽大哥問過船的事情,打來告知碰面的地址跟時間的。」不知何時醒來的死麒肩上披著毛巾,頭髮像是剛洗過般還閃著溼潤的光澤。他正側著頭將話筒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一手拿著筆記本在上面抄寫著話筒那端傳來的訊息。「嗯,我記下來了。謝謝,麻煩你了。」
掛掉電話後,死麒轉身將手上的筆記本遞給姬路後,就彎身將放在矮桌上的紅皮書再次用皮繩固定在胸前。接著不發一語的走到冰箱旁取出前一晚放進去的咖啡,就著瓶口直接喝了起來。
「你幾點醒的?」翻動紙張時發出的細微摩擦聲,伴隨著姬路的詢問響起。
「六點多,起來就去泡了一下。要喝一點嗎?」將手上裝著冰咖啡的罐子晃了晃,他抬頭問。
「啊?嗯。」一面看著筆記本里的訊息,姬路一面走到吧檯邊接過死麒手上的罐子喝了幾口。「照約定的時間來說,最晚今天傍晚我們就要從這裡出發往高雄。你要帶的都確認過了?」
「昨晚就確認過了,沒問題。」雖然死麒嘴裡這麼說著,但姬路卻一眼看穿他隱藏在平靜表面下的焦慮。
「……我說,麒。」將罐口溢位的幾滴咖啡舔掉,他抬起貓眼看著死麒。「等一下我們處理好書的事,就出發吧?」
「書?書怎麼了嗎?」聽見姬路提到書,死麒僵了一下之後故作鎮定的笑問。
「要先在出發前把它的妖氣制住,還有已經侵入你身體裡的妖氣也得清掉。」將罐子重新放回冰箱裡,姬路蹲下身由冰箱底層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黑色檜木盒。「反正你剛洗好澡,就趁現在做吧?」
「做?怎麼做?」不解的愣在原地看著姬路開啟黑色木盒盒蓋,將裡面放著的,看起來像是乾樹枝的東西取了一些放進加了熱水的茶壺裡。
「把書先拿下來放在矮桌上,幫我去房間把放在床底下的抽屜裡那個裝著黑色粉末的真空塑膠罐拿來。」一面準備著簡易早餐,他一面對著死麒下令。
由於心裡明白姬路對於這些比較熟悉,所以死麒沒有多問什麼,只點了點頭後就回房間將他要的東西拿了出來。
血書 新年賀文(上)
新年賀文「危險!」「麒!」「哇啊!」除夕當天一大早,姬路家就熱熱鬧鬧的充滿了人聲。
碰! 筐當! 嘩啦!
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過後,緊接著是一陣沉默。
「痛……痛死了……」抱著頭哀了幾聲,死麒抬頭望著始作俑者,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用力的念著他的名字,眼底則彷佛多了一座爆發的火山,噴出許多灼熱的岩漿。「咎.砂.羅!」因為前兩天凜月和咎砂羅兩人得知新年就要到了,很想知道日本的年糕怎麼做,所以姬路和死麒兩人花了兩天的時間,不單準備了製做日本年糕要用的杵和臼,更為了讓他們感受臺灣這塊土地上的年節美食,費心準備了一堆食材。
但就在剛剛,咎紗羅搬著一包四公斤重的糯米要拿來讓姬路泡著,好在明天新年一早能蒸熟搗成年糕,卻因一時大意沒發現死麒蹲在吧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