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隻有一、兩年的眷戀,而是天長地久,只可惜願意給這種承諾的男人少之又少。
在這個時候,她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侯泊雷的身影,她想見他,比任何時刻都還要想,但這是奢念——見著又如何?向他宣洩她的恨、她的怨嗎?已經沒必要了……
她深吸了口氣,將清如白水的酒一飲而盡,接喝三杯之後,錦衣衛將白綾交到她的手裡。
“我們先到外頭去吧!”錦衣衛下令,一下子,竹林只剩她一個人。
在竹林外的不遠處有棵百年大樹,她緩緩的走過去,她覺得嘴角有液體流下滴落,低下頭一看,見到的是怵目鮮紅。
若真有怨,只怨自己所託非人,她的全身掠過一陣輕顫,突然有種對死亡的恐懼,但又真希望一切隨著死亡而灰飛煙滅。
將頸子伸進白綾之內,腳一踢,帶著遺憾結束自己這一生。
在意識混沌之際,她似乎看到了一開始便不贊成她下嫁的妙心師太,她雙掌合十,嘴裡喃喃自語的站在遠方,看著她所在的方向。
她覺得好痛苦,不能呼吸,此刻的她只想快點離開這裡,這個令她已經沒有任何留戀的人世。
看著吊在樹上的人從掙扎到靜止,妙心師太垂下了眼瞼,念著佛號伴著這個從小長在寺裡的女子離開紅塵。
焦急的呼喊由遠而近,妙心師太微轉過身,見到侯泊雷跌跌撞撞的街上來,後頭的錦衣衛試圖攔下他,卻硬是被他甩開來。
“師太!”一臉蒼白的侯泊雷幾乎要軟癱在她的面前,“蓮心……蓮心……”
“二當家,你遲了一步。”妙心師太的眼底有著一絲惋惜,“蓮心已經走了,請節哀。”
她微退了一步,讓他可以看到遠處樹上的一抹白。
看著眼前這一幕,侯泊雷的五臟六腑全都緊絞在一起,他衝了上去。
“二當家,別去!”妙心師太攔住了他,就見後者的臉頰和手腕都有些類似撞擊所留下的淤痕和血跡,“讓她安心的走吧!去看了,也無法挽回任何事,只會令你更痛苦。”
妙心師太相信侯泊雷不是負心之人,就因為不是,所以她不願讓他去看蓮心悽慘的死狀。
“不可能的,”侯泊雷的腦袋一片空白,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不能失去蓮心,他不能——
他想起當年,他不顧她的反對替朝廷效力,為的只是希望老百姓可以有個更安穩的未來,但最後的結果呢?卻因為他上京,遇見公主,最後竟害了蓮心一命,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想保護可憐的百姓,然而最後卻連自己的妻兒都保不住,他從來沒有一刻這麼痛恨自己。
跟在他身後的錦衣衛趁機一把將他給壓住,不讓他往前。“這是假的、假的!放開我!放開我——”
他的心狠狠的被劃了一道痕,一道永遠不會痊癒的痕。
“大膽!”錦衣衛啐道,“方才宮中傳令,要立刻押侯將軍回宮!”
“我不回去!”侯泊雷掙扎著,但文弱的他根本不可能掙脫那些壯漢。“我不回去!”
“大膽!”錦衣衛吼道,“你傷了公主,以下犯上,還不乖乖跟我回宮去接受審判。”
他沒錯!就算有,也是錯在沒有早點一刀殺了靖和公主,讓她害了他的至愛。
侯泊威一知道自己弟弟返回徽州的訊息,也立刻趕到妙清寺,看到錦衣衛押著狀似發狂的侯泊雷,他先是一楞,隨後將刀抽出,架在押住侯泊雷的錦衣衛身上。
“放開他!”他冷冷的說。
錦衣衛一察覺頸上的冰涼,渾身一震。
他瞄了一眼,看到雪亮的刀面,立刻依言的站起身,放開侯泊雷,讓他自由。
“泊雷……”
沒有等侯泊威說完話,得到自由的侯泊雷從地上爬起來,往蓮心的方向衝去,
“二當家——”妙心師太的呼喚沒能叫住他。
“李師父,這些錦衣衛交給你!”侯泊威交代著跟著侯泊雷回鄉的李進說道。“就請他們回侯府作客吧!”
“是!”李進眼眶泛紅的點了點頭。
這一路上,他和侯泊雷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但沒料到還是遲了一步,可憐的蓮心丫頭。
這麼好的一個人,卻這麼不明不白的香消玉殞。
侯泊威趕到時,侯泊雷正小心翼翼的將蓮心抱下來。他看了蓮心一眼,不捨的移開了眼。
“別看了。”他試圖將侯泊雷給拉開,他看到蓮心的樣子,他都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