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趕緊壓低身子靠近身邊的人。
周九忙不迭地往帽子裡鑽,剛鑽進來一坨雪就懟進了帽子裡,把周九給埋了個結結實實。
清理了樹冠上厚厚積雪的松樹,神清氣爽地伸展著枝椏,一時半會兒的,免去了被截肢的危險。
徒留樹底下踹了一腳樹的哈士奇目瞪狗呆:……
犬大佬們抖了抖身子,抖落了一身的積雪。
小郭趕緊直立起來,拍拍身上的雪花。
就給徐老清理身上的積雪。
積雪砸在身上倒沒有多冷,只不過積少成多,這麼一大坨積雪砸下來,活像打雪仗的時候被一個班的小崽子圍攻過一場,說不疼那才是假的。
徐老深呼吸,看向了待樹下一點兒也沒有被波及到的哈士奇。
“你過來我不打你。”
哈士奇:……
“真的不打你。”
哈士奇:……你發誓。
“我發誓這回真的不打你。”
不管有多麼的不情願,事已至此,也沒辦法逃避了。
哈士奇低頭蹭了蹭爪子,耷拉著腦袋就過去了。
然後就被上了一課。
論男人的誓言有多麼的不堪一擊。
哈士奇被摁在雪地裡摩擦了一頓,然後被帶到了一棵松樹下,特地找了個對著松樹樹冠坡度的位置懟著。
兩人倆狗一起踹樹,反正最後哈士奇是自個兒刨了個洞,從雪地裡鑽出來的。
鬧騰了一頓,徐老的氣也消了,消完了才發現之前讓他發現危險的周九,似乎是一直沒有露面。
這於情於理都不合,要是按照周九的脾氣,讓他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不把哈士奇給揪一頓,怎麼著也不會罷休。
然而剛才他們整治哈士奇的時候,從頭到尾周九都沒有出現。
徐老皺眉,心裡有點兒緊張。
剛剛積雪落下來的時候,大家都是各顧各的,的確也沒有注意周九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萬一剛才那鳥兒是受了驚飛遠了,這會兒找不到地方回來,那也是有可能的。
只希望千萬不要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然的話,哈士奇可不是像現在這樣折騰一回,肯定會被狠狠抽一頓,然後趕出家門找八哥。
“小郭,你剛剛有看到那隻八哥嗎?”
“八鍋?”
小郭扯了扯自己的帽子。
“他不是一直在帽子裡面嗎?現在窩帽子可重著呢,這隻八鍋突然之間變重了這麼多……”
徐老靠近一瞅,帽子裡面滿滿的一帽兜雪,哪裡有什麼八哥的影子。
正著急,卻發現雪似乎動了動。
周九從雪層裡冒出個腦袋,溼漉漉的鳥毛貼著頭皮,紅通通的鳥舌頭歪攤在金黃色的喙邊,整隻鳥兒都是一個大寫的生無可戀。
差點兒被活埋了啊!
打雪仗都不帶這麼激烈的啊!
凍死個鳥兒了啊!還憋啊!
徐老忙不迭把周九從雪堆裡面刨出來,順手給小郭把那一帽子的雪給倒掉。
溼漉漉的周九瑟瑟發抖,徐老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趕緊給擦乾了,往自個兒衣服裡面一塞,揮手道:“趕緊找個地方生堆火。”
在山林裡面生火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畢竟山火可不是吃素的,守山巡山的人都是能不生火就不生火。
哪怕他們比任何一個進山的人,都更懂在山裡面生火需要做些什麼。
但現在是特殊情況,如果不生火的話,周九身上的毛毛也很難用徐老的體溫給烘乾。
如果周九生病了的話,那又是一場雞飛狗跳的事情。
小郭二話不說跑進了旁邊的林子裡面撿樹枝。
這種積雪的時候,林子裡面的樹枝一般都是溼的,生火也是非常難。
不過從另一方面想的話,起山火也難,這樣的話他們生火也相對安心一些。
周九凍得磕磕巴巴。
“哈哈哈……”
“哈士奇是吧?沒跑,已經被揍了一頓了。”
“等等等……”
“等會兒你要教訓是吧?沒問題,先把毛給擦乾了。”
周九不說話了,縮在徐老羽絨服裡面生氣。
他是第一個注意到松樹上面的積雪的,也是完全沒有積雪會砸下來的方向想的。
本來他還剛剛想著兔子,規劃著以後美味的兔肉火鍋,瞅著這雪景心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