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橋想了想。點頭答道:“首座出關了,至於師尊,外出歷練未歸,不過不久前,曾傳訊回來,想是也快回來了。”
“如此就好。”葭葭點了點頭,腳下動了兩步,似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問,“對了,近些時候,門派之中可發生了什麼事?”
子橋雖說對葭葭這問題覺得有些奇怪,可還是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無。一切如常。”頓了一頓,似乎有些恍然,又加了一句,“方才見過首座,首座在東來閣。”
葭葭含笑打趣了兩聲。與子橋話別之後,便直向藏劍峰行去,去藏劍峰的宗務殿交接了令牌。葭葭轉身待要離開。卻聽那接了令牌的弟子兀自嘟囔了兩句。
葭葭腳下一頓,猛然回頭,向那接令牌的弟子望去,真真叫那接令牌的弟子嚇了一跳。
“你方才說什麼?”葭葭雙目泠然,親和與威嚴的切換不過一瞬之間而已。
那弟子嚇了一跳,連忙就要跪下。卻只覺似有一道無形的手托住了自己,讓自己無法跪下,再望去,見她並無任何動作,面上一片驚懼之色。
一旁的執事弟子只當這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臉色大變,連忙上前賠罪:“連真人。他不會說話,您千萬莫要與他計較。”
葭葭搖了搖頭,卻並未回他,而是看向方才那位弟子:“你方才說什麼?”
那弟子驚懼之色漸漸消退,隨後便是一陣茫然,卻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回真人,弟子方才說‘掌門也來問過好幾次了’。”
葭葭心中早已被他這無心一語掀起滔天巨浪,只是面上不顯,仍道:“下回說話不要這般畏畏縮縮的,叫人誤會了可不好。”
她本就是女子,在世人眼中女子心性狹小,倒也說得過去。
見葭葭轉身離開,裡頭的二位這才舒了口氣,開口求情的那位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方才那位:“舉止畏縮作甚?看了吧,被人誤會了吧!這回運氣好,碰到連真人,下回碰到了脾氣暴躁的,當心不捱了拳頭。”
那位連連點頭稱是,卻沒留意到執事弟子一臉的不解:“暴躁?往日裡倒是看不出來,想來多半是心情不好的緣故吧!”
葭葭舉止有些異常,不過這想法在執事腦中自動歸咎於心情不好這點解釋,便也沒有注意葭葭的神色,自顧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也或許是這麼一攪和,再加上距離上回掌門開口也已數月,且數月前掌門開口似是極為隨意,執事與那位弟子皆將此事拋在了腦後,卻也不得不說可是葭葭之幸。
聽聞掌門問過自己好幾次,葭葭便知情況不對了,自己體內的異常多半是已為梅七鶴所發現,儘管可能他並不清楚自己體內是什麼,卻也著實上了心。不管怎麼說,正常修士的體內丹田之中是不可能有一枚珠子這樣的東西的。
再看葭葭著實不似那等有以身體做藝術怪癖的人體藝術愛好者。
更遑論那珠子,通體靈氣四繞,梅七鶴能當上崑崙掌門,旁的不說,就單單這一雙眼力,就遠非常人所能企及。
思及此,葭葭腳下加快,顧不得斂去風塵,一路直往東來閣行去。
人方才行至東來閣門口,葭葭便彎身:“弟子歸來,見過師尊!”
就是玄靈都明白了此事的嚴重性,連連道“一會兒見了秦雅,定要跪下來撒潑哭鬧,抱緊你那大腿!”
葭葭並未搭理它,只是保持著彎身行禮的動作。
半晌之後,但聽得一聲“進來吧!”的聲音自院中響起,葭葭心中一鬆,聲音之中並無明顯怒色。
連忙走進東來閣,隨後順帶拉上了院門。
主屋房門微掩,依稀可聞焚起的青松木檀香之味。
院門已被自己拉上了,東來閣中只師尊與她二人,葭葭疾行幾步,行至屋前,隱約可見裡屋之中身長玉立的背影。
葭葭一咬牙,雙膝跪下。
“呀!”這動作之後反應最大是玄靈,他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你,你還真要跪下撒潑哭鬧?”
這主意雖是他出的,可卻也只是說說而已,以葭葭的行事作風萬萬不可能當真接受了這撒潑哭鬧才是。
玄靈不敢置信,便聽得葭葭一身“莫說話!”便立時噤了聲,再不敢多說。
真怒與假怒,他還是分得清的。
這一跪不過片刻之後,主屋虛掩的屋門開啟,寬袍廣袖的素衣修士從裡屋走了出來。
秦雅看著跪在面前的女修。
卻見面前的女修見他出屋之後,低聲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