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之尊,若是覺得死的其所,也是欣然赴死,柯修羅與另一名魔皇便是如此了。
於是一名魔皇就斷喝道:“敢退者上負魁神,下負魔眾,都給我站住了。”
聽到“魁神”二字,諸魔眾心中就是一凜,暗道:“不想今日能為魁神而死,這一世倒也不枉了。”
就見諸多魔眾齊齊站定身子,再不稍移。有名魔修離原承天甚近,被原承天的殺機所迫,心境動搖不定,身子雖是立住了,雙腿卻在簌簌發抖。
此魔修叫道:“莫要動!”
揮動手中的大砍刀,就向雙腿劈去,“喀嚓”一聲響,雙腿自膝部平平斬去,殘肢與本體斷了聯絡,就此直直墜下空中去。
而斷腿處濃重的血腥氣也將原承天的目光引來,原承天口中低低吼了一聲,手中無鋒平平揮去,雖與這魔將隔了數十丈遠,可無鋒劍氣何等犀利,便將這魔將斬下首級。
四周魔眾更不稍離,而是挽起手來,步步向原承天緊逼過去,口中同時念道:“有生必有死,不死誰可生,殺伐縱無情,慈悲蘊其中,以我殘軀,衛我本域,以後殘軀,以敬魁神!”
原承天狂笑道:“來得好。”無鋒劍脫手而出,就在空中縱橫交錯,大斬大殺。
此劍初出時,原承天就知其殺意過重,日後必造無窮殺孽,當時雖然想極力避免了,哪知天意不由人,人力莫奈何。今日這番大戰,固然是無鋒劍的劫數,亦是原承天的劫數。
無鋒劍每殺一人,原承天的目光殺意就多上一分,獵風瞧得心急如梵,連聲在原承天身邊叫道:“主人,主人,不可中了魔姬的詭計。”
接連叫了幾聲,原承天終於轉過身來,可是獵風被他身上狂飈般的殺機所奪,情不自禁的退了數步,聲音也低了下去,“主人,主人。”又是悽楚,又是無奈。
原承天嘿嘿笑道:“獵風,縱情殺人,果然好不痛快,難道後做錯了不曾?這些魔眾,難道不該死?”
獵風哪裡見過原承天這樣的神情,一時魂飛天外,而在原承天的積威之下,又怎能道出半個“不”字來。心中只叫糟糕。
煞月笑道:“這位仙子,我瞧你愛煞了你家主人,偏偏你家主人心中,卻無半分你的影子,這天地待你也是不公,你何必發洩出來,也好一掃胸中悶氣。”
那粒黃色光球造就的界域,煞月就是當然的主人,心中念著誰,誰就會被法則之力所控。獵風身在局面,亦是難以倖免,被煞月這話說來,亦覺胸中好不抑鬱,只想大殺四方,肆意一番才好。
手提太一神刀在手,就向面前魔眾衝上過去。此番衝殺,和無鋒誅敵又是不同。
無鋒劍犀利異常,斬首奪魄,毫無聲息,又怎及得獵風出手血肉橫飛,鬼哭狼嚎般的情形,更加驚心動魄。
玄焰喃喃的道:“這可糟糕了。”
煞月笑道:“小哥,你過來。”就向玄焰伸手招了招。
玄焰道:“你是大凶大惡的魔姬,我是天地之靈,我可不願與你為伍。”
煞月冷笑道:“只怕由不得你。”手中掐定了法訣,玄焰身周的法則之力已變,那界域中的人之靈氣被驅除一空,玄焰就覺得百般不自在起來,而煞月身周,卻是火靈力聚集之地,玄焰身不由已,就向煞月走去。
便在這時,一道玉息就竄上空中,落將下來時,化成無數朵蓮花,卻是玉靈忍無可忍,終於出手了。
這蓮花由玉息凝成,若觸到身體,就會重化為一道玉息,無聲無息的鑽進體內,好似甘霖玉露,一洗心境塵垢。
玄焰本是天地之靈,心機最為爛漫,易受其惑,也容易被引導過來,是以玉蓮一落,就覺心中一定,忍不住叫道:“好可惡的魔姬。”
煞月雖不說話,目光卻瞧定了玉靈,這玉靈生於汙穢之地,千千萬萬年來經受瘴氣洗禮,反倒心境無塵,是為天下最潔最善之物。別說煞月以陰陽覆天印形成的魔域,便是身入九淵地宙,也不會移動心志分毫。
而玉息落處,原承天與獵風皆受感染,便是二人身邊的魔眾,也去了兇悍之氣,呆呆的只管瞧著玉靈。
煞月暗叫糟糕,這法則之力既然奈何不得玉靈,就只好冒一冒險,親手動手去制服玉靈了。
按理說這玉靈毫無神通,自是手到擒來,可也不知怎地,煞月就覺得心中不安起來,這就像是殺人無算,窮兇極惡的大盜,若遇至賢之至之人,反倒心生敬畏。
煞月心中明白,自己上次遇到原承天后,修行魔道之心,就發生了動搖,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