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容易,可古往今來的修行之士,又有幾人做到。
而原承天對姬憐舞此遇,也不免心生警惕,自己對九瓏又何嘗不是念念在茲,若是無法收斂其情,日後難免也是姬憐舞這般下場。
奈何現在自己正處在御控無界之劍的緊要關頭,實在無法騰出手來喚醒姬憐舞,原承天只能咬牙承受,將抵禦姬憐舞法劍之刺全寄託在月風之體上了。
他雖可喚出獵風,阻止姬憐舞此舉,可又擔心獵風護主心切,行事莽撞,一不小心就會傷了姬憐舞。唯今之計,一來是盼姬憐舞能夠自我戰勝心魔,這對其日後修行,自有極大好處,二來就是儘快的開啟冥界與凡界的通道,好騰出手來處理姬憐舞所受惑魅。
可憐姬憐舞心中一番天人交戰,雖只是短短一瞬,卻已是身心皆疲,總算她心中還保留著一絲清明,而法劍受風月之體所阻,再也難以深入。
大鬍子修士猶在催促道:“姬憐舞,你再將法劍刺進數寸,就可與師兄團聚,那時皈依天龍門下,與你那師兄雙棲雙宿,豈不快哉?”
然而此話一出,姬憐舞忽然柳眉倒豎,冷笑道:“天龍法師,你使出這般齷齪之為,就不怕失了你的身份嗎?我與師兄不過是彼此心照,於那仙修路上彼此扶持罷了,說什麼雙棲雙宿,沒的讓人噁心,這也是你的身份能說出的話嗎?”
她猛然間發現自己手持法劍,並且法劍已割破原承天的後心法袍,慌忙將手腕急縮,已是滿身大汗。
那大鬍子修士見姬憐舞忽然醒悟,不由得頓足不迭,深悔自己誤會了姬憐舞的心意,只當姬憐舞與天下女子一般,想的是與心上人溫存纏綿,哪知姬憐舞與其師兄,不過是心神相系,其實並無凡俗情慾之念。正所謂過猶不及,自己一時失察,卻誤了大事。
姬憐舞既已醒轉過來,面前幻像自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姬憐舞望著原承天后心破損的法袍,心中甚是愧疚,又知道原承天正值御控無界之劍的關鍵時刻,又不敢出言道謙,不免心中鬱郁。
忽見空中無界之劍大發光芒,將空中的那道縫隙衝開數丈,而原承天也長身而起,轉身笑道:“恭喜姬憐舞衝破心魔,此後修行,應無大礙了。”
姬憐舞羞不可抑,道:“慚愧。在下兩番得遇心魔,全仗道友維持,此恩實不知何時能報。”
原承天笑道:“此次我可並沒有做過什麼。”
姬憐舞道:“道友完全可以喚出獵風來阻止我,但卻任我自行頓悟,道友自是深知,經此一事,日後我再也難以受心魔所惑,道友之舉,豈不是對我大大的恩惠。”
原承天不肯自攬其功,顧左右而言他,道:“那凡界與冥界的通道總算被我開啟,此地不可久留,我等速速離開才是。”
姬憐舞點了點頭道:“一切唯道友做主。”
原承天向姬憐舞伸出手來,姬憐舞心中坦然無疑,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去,那原承天的手掌寬大溫暖,姬憐舞的纖纖玉手卻怎堪一握。
原承天道:“此行或有風險,在通道之中,你我不可分開。”
姬憐舞道:“你我彼此心照,何必多言,縱然是瓜田李下,只要你我心無雜念,又何必管他許多。”
原承天讚道:“姬道友經此一事,心境果然提升不少。”
他攜著姬憐舞遁到空中,先收了無界之劍,再輕輕向空中裂縫跨出,只走了一步,便是天涯,那冥界已被拋之腦後了。
數月後,天一大陸的一座無名小鎮上,一面酒旗斜斜挑出,旗下置了幾副桌椅,正是初春時分,天氣尚有幾分清冷,那酒肆的生意甚是清淡。一名青衫男子右手持杯,左手持著一張白紙,正自凝神瞧那紙上的詩句,卻不知酒已漸冷。
那當壚賣酒的是位年輕婦人,雖是農家女子,平日操持的又是粗重活計,卻還生得幾分姿色,她瞧著旗下青衫男子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客官,這詩文有什麼好看,奴家的桂花酒冷了可就不好喝了。”
青衫男子轉過頭來,卻是生得唇紅齒白,英姿過人,尤其是一雙眸子清亮逼人,卻偏又溫和可親,那婦人見了,哪裡敢直眼去瞧,早就垂下首去,心中自是跳蕩不休,忖道:“這男子怎生的這般好看,便是這世間的女子也被他比了下去。”
青衫男子道:“夫人說的是,這桂花酒的確是溫熱的才好喝。”舉杯飲盡,讚道:“果然是好酒。”
婦人心中甚喜,自家的桂花酒百里知名,不知得了多少讚譽,可偏偏是這青衫男子的話最是入耳,這卻是奇了。便提著酒壺輕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