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翠花:“康王寵信黃潛善、汪伯彥之輩,這些個都是軟骨頭,不會有什麼好計較。”
李逵:“賊廝鳥,打仗的本事沒有,賣國的能耐倒有幾下,俺鐵牛最恨這些軟蛋,幾時將他們捉了,劈他幾斧頭出口鳥氣。”
劉錡:“我軍直接參戰兵力十五萬,金軍參戰的兵力二十餘萬,從數量看,我軍少於金軍。不過,我們有潛在的兵力,而金軍卻沒有。河朔一帶廣佈義軍,太行山上還有王彥的數萬弟兄。我大軍一朝東出,兩河之民必將蜂起響應。”
張蘊:“我方將士上下齊心,通達劃一,指揮順暢。金軍則混雜不齊,有女真兵、漢兵、遼兵,人心不附,指揮起來難以如意。咱們軍勢雄壯,可與金軍精銳匹敵,金軍以女真部卒戰力最高,其次是郭藥師轄下原遼國怨軍,其餘部卒戰力不高、戰意低下。”
楊震:“金軍犯我疆土,人神共憤,中原民心大為可用。女真滅亡遼國,遼人未曾全然歸服。昔日契丹是主,女真是從屬,而今翻了個頭,女真是主,契丹人反而是客,是以契丹族人最難馴服。北地遼人對金國的擾亂從來沒有停過,河北的金軍一旦失利,則北方各族必將大舉起事,到那時,女真蠻子縱有三頭六臂,也要顧此失彼。”
郡主:“遼人心懷故土,我和蕭大人去招攬故舊,給他們來個釜底抽薪。”
蕭德里底:“耶律餘睹投奔女真,是受蕭奉先陷害,實屬情非得以,與他遭遇相同的可不少。”宋庭曾有策反耶律餘睹之舉,事機不密,於1126年夏被金人截獲蠟書,金國問罪於宋,宋庭無辭以對。金人對遼人的監視愈來愈緊。
劉通:“我們有三利,女真有三不利:一、我等光復國土,驅逐敵寇,發的是仁義之師,得道多助;金軍先侵遼,後侵宋,發的是強盜之兵,失道寡助;二、我朝傳承久遠,民心凝聚,且兵源充沛、物資充足,經得起消耗戰和持久戰;女真新近立國,人心不穩,且兵源緊迫、物資貧乏,經不起消耗戰和持久戰;三、我中原鐵軍英勇善戰,萬眾一心,勢不可擋;金軍氣焰已被打落,遼漢軍卒日漸離異,其勢已衰。有此三利三不利,可知我軍必勝,金軍必敗。”
其後商議進兵計劃。
陳迪:“我軍由廣靈出蔚州,路道狹窄,二十萬大軍難以伸展手腳,需當分兵北上或南下,以偏師進取蔚州即可。”
徐徽言:“南面靈丘離此不遠(山西境內),從靈丘東出淶源(河北境內),可以進入官道。進佔淶源之後,北上可取燕京,東進可取易州(河北易縣),南下可取保州(河北保定)。”
張克戩:“大軍南下,先打通河北南部,與河南、山東聯成一氣,以便招攬二地軍民,又有利於壯大我軍力量,同時可以策應岳飛的東路軍。”
呂將:“進襲蔚州的北路軍,可向涿鹿、宣德移動,牽制北面的金軍,但不必深入,等南路大軍開啟河南、山東的通道之後,再南北合擊,進取燕京。”
眾將大多主張先開啟南線的局面,再圖北面,這是相對穩妥的設想。劉通隱約有個擔憂,那就是西北軍在與金軍苦戰之時,南邊的趙構會不會抄我後路。趙構也是實內虛外、強幹弱枝的主,定然稟承了先人的衣缽,攘外必先安內。他打外戰雖然不行,打起內戰卻很來勁,眼看趙宋江山行將不保,必然狠下辣手,那是半點不留情面的了。這個臭老九,需得防他一手。
議定之後,西北軍分成二部,南下的一部由劉通自己率領,兵十五萬;東進的一部仍由呂將率領,兵五萬。劉通南下前,跟呂將等人密議攻取蔚州之計,由蕭德里底留下協助。
六四 波雲詭譎
西北軍攻佔紫荊關的同時,飛狐峪也傳來捷報。宋軍拿下二關,取得了更大的戰略主動權,一是打通了東、西部的聯絡通道,使東西二地貫通一氣,為西部兵源、物資的東出掃清了障礙,鋪平了道路。其次,宋軍進退有據,進可攻,退可守,為收復華北平原取得戰略制高點;第三,主導東部的抗金斗爭,進一步凝聚民心,鼓舞鬥志,推動抗金運動向前發展。
大軍東出紫荊關,抵達易州,飛狐峪的五萬人馬到易州匯齊。易州守敵退往涿州,金軍調兵遣將,繼續往燕京方面收縮。蔚州、易州二個戰役,撕破了金軍的第一道防線,打亂了金軍的部署。金人原擬憑險固守,再不濟也要消耗宋軍一半兵力,未料算盤落空。宋軍非但不見減少,反而越打越多。
如今,河北態勢發生了變化:
一、戰略上,宋軍進攻的空間更加廣闊,金軍防禦的圈子日益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