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下自己的皮手套,將她的雙手自口袋裡拉出來,替她戴上。
她的眼神,忽然有些恍惚。
想起那一次在埃菲爾鐵塔,她捏著手套上長長一截空扁處,抬頭朝他咧嘴一笑,你手好大。
“為什麼帶我到這裡來?”她輕聲問。
“你說過你想坐倫敦眼,”他頓了一下,“和我一起。”
天真的心,頓時抽緊。
“那是以前。”她語氣急促地說了一句,向前走去。
“你不是恐高嗎?”望著緩緩旋轉的巨型摩天輪,她訥訥出聲。
“比起失去你,恐高算什麼。”他淡淡出口,並沒有看她。
她轉身便要離開。
“天真!”他拉住她。
“你再這樣說話,我就走了。”她冷冷地看著他。
“你在害怕嗎?”他凝視她的眼,“我現在所說的一切,句句出自真心,絕不是刻意耍什麼手段,如果你真的打算離開我,那麼把你的決心證明給我看,不要逃避,這對我不公平。”
“好,我讓你看。”她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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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觀覽車廂都是一群人,偏偏到了他們,工作人員將門一關,只有兩人。
“呵,有錢有勢果然不一樣。”天真輕諷。
“錢與勢可以讓南瓜變成馬車,水晶鞋要幾號有幾號,可並不能找回逃走的仙度瑞拉。”
“秦先生倒是幽默。”她撇嘴。
只可惜啊,她不是高塔中的公主,他亦不是屠龍的騎士,誰拯救誰,誰愛上誰?如果將她自沉夢中吻醒卻不能真心愛她,不如讓她長眠在城堡裡。
“不能原諒我嗎?”車廂緩緩上升,他俯瞰煙雨濛濛中的夜倫敦,輕聲問道。
“我當然無法原諒你,你怎麼會認為我能原諒你?”她嘲諷一笑,“再說,你要我原諒什麼?不自量力地愛上你,被你耍得團團轉,還是你差點死了也不通知我一聲?你對我的感情,所作所為,從來都是不公平的。”
“我明白。”他並未辯解,而是坦然承認。深濃的夜色籠罩著他的臉,讓那張原本就冷峻的容顏,越發沉鬱。
“天真,我從來不是一個肯輕易放棄的人。”
“是麼,你放棄我時很爽快啊。”
“我沒有放棄你,”他的眼裡,暗焰驟起,“從始至終都沒有。”
她輕嗤。
“就算你鐵了心嫁他,有婚姻關係又如何?做什麼都得撫心自問。”他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