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猜不透她。
忿怒之餘又丟下一句“隨便你”,其實他自己心裡清楚,無奈的情緒佔了多數。
而她卻真的開始“隨便”起來。
Sean去義大利了,家裡就只剩他們兩人。她把這個家裡的一切都處理得很好,有條不紊,乾淨整潔,他的餐飲都色香俱全,營養豐富,只不過這個“管家”自己卻變得反常。
以前在晚餐後,她常會泡一壺茶,和他一起窩在沙發裡看影片,她靠在他胸口睡著了,他會抱著她上床相擁而眠。
而現在,她常常會晚餐後就出去,打扮得花枝招展,完全學著這個城市的時尚男女享受絢爛的夜生活,待到凌晨時分卻帶著一身club裡的酒氣和煙味回來。他說過,要隨她唱獨角戲,所以他乾脆視而不見,有時乾脆自己也出門散心。
進了電梯,天真將外套脫了下來,手指胡亂擾了一下發髻,凌亂的髮絲垂落肩頭,鏡面門裡的女子更添了幾分性感和妖嬈。
拿了鑰匙開啟門,客廳落地燈還是亮的。
“Hi,寶貝兒,”她搖搖晃晃地走到沙發旁,摟住眼前的男子在他頰上親了一記,滿意地看到後者眉心蹙緊。
“你還知道回來。”秦淺冷嗤,瞅著她醉醺醺的模樣。
纖細的肩帶已經滑落一邊,銀色衣料服帖地臨摹出她誘人的手段,胸口的白皙的肌膚簡直讓男人看一眼就有慾望……該死的,她就是打扮成這樣招搖過市的?
“我為什麼不回來?”她咯咯笑,嫩頰磨蹭著他的頸項,“你在這裡嘛。”
撒嬌似的輕喃,分不清真假,卻讓他心頭一顫。
“去把自己洗乾淨。”他拉開她。
軟膩的身子帶著沐浴後的清香鑽入他懷裡,他低下頭,她閉著眼,似乎睏倦至極。
忍不住伸手撩開她額前的幾縷髮絲,卻聽見她側過臉,嘴裡嘟噥了一句。
“小鄭,別鬧,陳勖會不高興的……”
他的手驀地僵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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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清脆的聲音在他步入客廳時揚起,“其實也不早了,你是不是很累,所以一直睡到現在?”
他望著站在落地窗前的她,沉默不語。
會起得晚了點,是因為很晚才睡著。
“拜託,你不要大清早就陰著一張臉,那會影響一整天的心情,”她笑,揚了揚手中的打火機,“借我根菸抽。”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他冷聲道,不悅地瞪著她。
她笑而不答,挾了煙吸了一口,這看起來十分標準的姿勢,可是她這幾晚練了好多遍才成的,他們說的沒錯,不吸進肺裡就吐出來,完全不嗆。
她只穿了一件他的白襯衫,早晨的陽光透進來,她渾圓挺立的酥胸,柔軟纖細的腰段在絲薄的衣料下隱隱若仙,而那雙光裸修長的腿,更是直接的誘惑。
她不該是這個樣子。
曾經那個在他身後,總是用一雙水靈的眼睛沉默望著她的女孩,笑起來像清晨陽光一樣清新燦爛的女孩……忽然消失了,那個“段天真”被藏起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他知道自己的逃避卑劣而具有傷害,只是在經過那麼多風雨之後,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她看起來依舊開朗快樂,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一切如常。
看起來完全沒有被他的話,他的行為所傷害到。
是的,看起來。
但他們其實都清楚,怎麼可能一樣?很多事情,早就已經不一樣了。
比如此刻。
“秦淺,我要你。”她踮起腳尖,勾住他的頸項,吐氣如蘭。
魚水之歡,是他教會她徹底的快樂和享受,而她,從未如這般日子這樣投入與放縱,彷佛他們之間的交流只剩下了性。
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在彼此shen體最親密的時候,心卻越來越遠。
寬大的襯衫在她身上搖搖欲墜,香肩半露,她如晨間清荷,卻又帶著魅惑的氣息。
該死的,他應該推開她,可雙手卻像著了魔,緊緊地扣住她纖細的腰。
“我知道,你也要我。”她揚唇一笑,感覺到他的悸動。
他瞪著她,奪走她指間的香菸狠狠摁滅,俯首生氣地吻住她粉嫩的唇,嚐到她嘴裡菸草的苦澀。
紐扣紛飛,他扯下她身上的束縛,明亮的陽光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