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的安寧,可這次——我殺了很多南詔的子民!”
“那麼——你受傷了嗎?傷得重不重,讓我看看你!”緩緩轉過身來,他卻怔住了。此刻的她,與從前判若兩人。一身淡青女式宮裝穿在她的身上,竟如出塵的青蓮,刻意浸染的劉海更是如漆般光亮。
“小貓!”他驚歎著,臉瞬間紅了又白,從未想過與她再次相逢時,自己竟是如此的狼狽。
緩緩抬起頭來,紫陌一臉清淚,“你為什麼要承認謀反?明明是被冤枉的,你為何不為自己申辯?”
“誰說我沒有申辯!”他苦苦冷笑,淚水如泉般的湧出,“不過……算了,只要你相信我是無辜就好。能見到你活著回來,我已死而無憾了!”
“死?你難道真的那麼想死嗎?”她氣得渾身瑟瑟地顫抖,眼中滿是憤恨與失望,“你若是死了,那我怎麼辦啊?”
“我不想死又能怎樣?白紙黑字,鐵證如山。放那畫卷的錦盒只有我知道放在哪兒,金印從盒中搜出,我還能抵賴嗎?好在我還沒來得及對你怎樣。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將來若真有來世,咱們再繼此緣。”他哭訴著,卻揮手為她抹去淚水。
仰視著他那絕望的目光,她憤然而起,一咬牙道:“等我回來!無論何時都不要放棄,你不會有事兒的,因為我們都是驕傲的龍族!”
“小貓!你要去哪兒?”望著她憤然離去的身影,他急忙叫住了她。驀然起身,卻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急忙坐回水中,臉瞬間紅至耳根,“小心些,我等你回來!”
“嘻嘻,未成年!”紫陌回眸一笑,臉上同樣泛起一絲紅雲,離去的速度快得驚人,轉眼間便消失在了門外的茫茫夜色裡。
一路向著御書房狂奔,紫陌進宮之時便已然將四周的環境查探得一清二楚。對於王的躊躇,或許也是因為此事吧!見皇后怡冰比自己先一步已進入御書房,只好先化為了貓身,躥上屋頂細心傾聽著他們的談話。
只見皇后怡冰進入御書房後便跪倒堂下,滿目愁緒,兩行清霜。
王放開了扣在額頭的雙手,緩緩抬起目光凝視著她,眼中同樣流露著少有的惆悵。
“皇后,你來了。這麼晚了為何還不歇息?”聲音中帶著些許沙啞,眼中更是佈滿了血絲。十日來,他也未曾睡過一個安穩覺,不過短短十日,看上去他竟是如此蒼老。
怡冰依然不語,默默跪倒堂前,黯然淚下,顯得十分悽婉。王見尤憐,起身想要將她扶起,她卻伏首道:“皇上,您難道也相信太子會謀反嗎?他如今不過十五歲呀!且一向又那麼乖巧,對您更是言聽計從,這麼個好孩子怎麼可能謀反呢?求您放過他吧!”
聽聞她言,王心中甚是疼痛,兩行濁淚悄然而下,俯視著案几上成堆的奏本,無奈的言道:“皇后啊皇后!若是眾昹有你這一半的通理,那元也心滿意足了!其實異兒的稟性,元比你更為了解。他自小喪母,脾氣雖有些乖張,但為人勇敢正直,不愧為元的好兒子。可如今不是元不想放過他,而是這鐵證如山的證據與眾昹的諫言,元不可無視啊!”
怡冰再次沉默了,含恨望著案几上成堆的奏本,眼中忽然迸出一絲憤怒,但一切轉瞬即逝,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兀自而起連告退都未道一聲,便失望地向著殿外走去。
王似乎想要叫住她,但卻欲言又止,抬起的手懸在半空,口中卻無聲發出。紫陌看得心痛,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禁黯然淚下,無聲地落下淚來。
然而還未等她拭乾淚水,卻見怡冰去而復返,肩上架著一柄柄閃著寒光的鋼刀。王為之大震,猛然抽出身後劍架上的利劍,指著持刀之人大聲怒喝著:“大膽!爾等難道是想造反不成?”
紫陌藏身房梁,對於殿中之事居高臨下,一切自然都能盡收眼底。這突然出現的一幕,著實讓她大感驚駭,劍方出手,正欲下樑解救怡冰,卻聽人群之中突然人回答。
“皇兄此言詫異,自古王者有道者居之。如今你背唐投敵,還接受吐蕃王的封賜,這難道是有道之君的所作所為嗎?”
定睛一看,竟是已沉默多時的二王爺節蒙誠節,此時正在三王爺蒙成崇與四王爺蒙成進的簇擁下,昂首闊步走入殿中,隨行的竟是剛剛上任的羅苴子統領——蒙崇峻。
紫陌再也不敢動彈,長劍換短,緊緊握在手中,警惕地注視著殿中所發生的一切。
王為之大驚,難以置信的瞪著眼前的一幕,怎麼都想不到為何自己的親兄弟們要如此痛恨自己。回想這麼多年來,雖說忙於政務而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