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層的走道里隨意走了走。
經過一間辦公室的時候,聽到辦公室裡面有民警揚聲問道:“誒,小張,上次偷襲你們孟哥的嫌疑人抓到了嗎?”
山河腳步一滯,停在房門外。辦公室的門虛掩著,她透過門縫往裡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緝私大隊的張警官。孟梧桐的同事在這裡,那麼剛才那個民警所說的“孟哥”難道就是指孟梧桐?誰偷襲了孟梧桐?
山河心頭一跳,屏住呼吸靜靜聆聽。
小張說:“沒有啊!偷襲孟哥的就是玉花團夥,現在已經逃到越南去了。”
山河心中更是詫異無比,孟梧桐什麼時候被玉花團夥偷襲過?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另外一個民警說道:“小張,你說這件事也挺奇怪。那個玉花團夥要打擊報復,應該先找死者楊輝的姐姐啊!怎麼會先找上孟梧桐呢?”
小張嘆了口氣,“這還真是個意外!那個山河啊,從傑哥團伙那裡逃出來以後,正好上了孫玉花的車,她還用孫玉花的手機給孟哥打了電話,這不就把我們孟哥給牽扯進去了嗎?她自己倒是好,名字改了,孫玉花找不到她,就想辦法來報復孟哥了。孟哥還怕她擔心,受傷住院都不讓我們告訴她,用出差培訓瞞著她,結果她一點不知道孟哥對她的好,反而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了,唉!”
其他民警聽完也跟著嘆氣,“孟梧桐的確挺可憐的,這事兒對他太不公平。喜歡一個姑娘喜歡那麼久,為她還從那麼遠的地方追來,結果卻是這樣的。”
小張附和:“可不是麼?關鍵山河那姑娘還什麼都不知道呢!要是她知道孟哥因為她的事受傷了,那姓江的鐵路工程師不一定有機會。”
“唉唉!”一群民警又繼續跟著嘆氣。
有個女民警八卦道:“山河那個姑娘聽說從小就沒有爸爸,媽媽也去世了,弟弟又被走私團伙殺了,你們說她是不是有點掃把星體質啊?孟梧桐因為她受傷了,姓江的工程師這次也為她受傷,想起來就邪門!”
其他民警訓斥女民警:“別胡說八道,你是個人民警察,可不能迷信這些東西。”
女民警訕訕地說:“我也就隨便說說。”
山河臉色蒼白無比,沒有再繼續聽下去,轉身離開了。心裡很難過,很壓抑,好像有塊千斤巨石壓在胸口上,連喘氣都困難。她沒有想到真實的情況竟然是這樣的,孟梧桐不是去出差,而是受傷住院了。他不想讓她擔心,所以就什麼都不告訴她,他怎麼能對她這麼好?好到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承受他這份厚重的恩情了。
她的情感已經全部交付給了江嶼,所以她根本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她只能愧疚,可是愧疚根本無濟於事。
江嶼做完筆錄,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山河站在走道上,雙臂環在胸前,隔著玻璃,看著外面的景色發呆。他走到她身邊,發現她眼眶微紅,立刻問道:“怎麼了?怎麼眼眶紅紅的?”
山河回神,別過臉,“哦,沒事。”
“到底怎麼了?”江嶼扳過她的臉頰,“你肯定有心事,是剛才碰到什麼事情了?”
她搖搖頭,“沒有,我就是想到以前的事有點難過,我們走吧。”
“好。”江嶼牽起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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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專案部,顧叔顧嬸都過來了,唐旭卻不在。
江嶼和山河也沒有問唐旭的事,估計是被他親媽帶走了。
顧嬸隨口說起了唐旭,“小唐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吃飯的時候突然就流鼻血了,隔了好一會兒才止住血,那臉色白得跟紙一樣。”
山河想到那天唐旭打了阿美一巴掌,又被他踢了一腳,撞在門框,也流了鼻血。她心裡還有氣,就隨口說了一句:“活該。”
顧叔顧嬸都知道唐旭為了林幼茗打阿美的事,也知道山河還在生唐旭的氣,所以老兩口對視了一眼,沒說什麼。
山河送江嶼回來,還要回自己店裡,所以沒在專案部多留,很快就開車離開了。
江嶼傷勢未愈,不方便工作,就躺在床上休息,想著山河剛才不太正常的舉動。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她才會難過得眼眶都紅了?
江嶼還沒有得到答案,唐旭已經推門進來了,臉色看上去還是有些蒼白。
“你去醫院了?”江嶼坐起身問他。
“嗯。”唐旭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自從那天他打了阿美一巴掌之後,就沒有再回他和阿美租住的房子,又回到專案部來住了。至於林幼茗和瑤瑤,這段時間一直都住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