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有過人的地方。
此刻,周師父以寬大的直背桑刀,將青綠的國光蘋果削切成薄薄的片狀,那一片片蘋果如雲似錦,賣相喜人。
周師傅的刀法,最絕的並不是他能將蘋果削切成又薄又勻的片狀,而是能將整個蘋果片近乎無限的“延伸”下去,讓整個蘋果的果肉部分,都“薄”成小半米長的“蘋果紙”,儼然是要用這種獨特的紙張,來包裹什麼東西。
這種刀法和製作菜品的方式,聞所未聞,我將質問的頭扭向陳八妙,可她也無奈搖頭,表示不知。
如此這般,大家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故而只能看著周師傅進一步的作為如何。
在攝像機和我們的目光中,周師傅繼續施展高超的刀工,製作了兩個如此的蘋果“紙”,然後他又利用這種蘋果紙做成蘋果卷,把他的一個副手遞過來的火龍果泥,放在糯米煳中攪拌。
最後,周師傅把水果泥放進蘋果卷中,包裹成春捲的形狀,在沾上面煳,蛋清備用。
看著這一切,我有點明白了,這周師傅是在用自己那獨特的刀工,做一種獨特的水果酥盞。如果我猜測的沒錯,他會把這種擁有青蘋果酸味,火龍果軟糯與糯米香甜的獨特酥盞入料轟炸,拔絲拉糖。
透過這些配料,與推測,我知道這周師傅也已經和老趙一樣發現,拔絲菜最大的問題是過甜。
如果絲胚還選用過分甜美的水果,那麼很容易讓人產生甜膩的審美疲勞,進而影響打分。
故而周師傅選擇的食材是不成熟,還發青的酸蘋果為衣,並以甜味不明顯的火龍果與柔軟勁道的糯米麵為核,在配合糖衣拔絲的優點,製作出無以倫比,外脆內軟的拔絲菜品來。
這想法……真的很絕。
帶著這種欽佩,我耐住性子,拉臉問周師傅道:“師傅,您這新菜名譜好俊俏的手藝,是個什麼名字呢?能不能透漏一下。”
按理說在認真的工作中,周師傅絕不會回答我,不過似乎他忍不住對我這個仇家的怒氣。
故而在我一問時,這位周師傅和徒弟姜小片同時抬頭,用憤怒的目光看著我道:“這道菜是新品,沒有名字,不過我現在想了一個,就暫時叫它‘解千仇’把!”
“對!”姜小片更是衝我叫囂道:“那火龍果裡的‘黑芝’便是仇怨!一口咬掉!就都吃了!”
姜小片這個小子,雖然氣性大,小色鬼,但聯想和文采還是不錯的,雖然他的話處處挑釁,但也不失為直率天真。
面對著小片子的咬牙切齒,我笑了笑,權當回應。
……從五鳳樓周師傅處走出來,我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時間已然不多了。
因此,我立刻對蔡記者道:“最後點時間,在看看我的魯味居吧。說實話,我主廚趙海鵬備料備賽的情況,我自己都不瞭解。”
魯味居有我的夢想,也有蔡秋葵中意的人,因此我話一出口,立刻引來了這位蔡記者無限的贊同。
她同樣看著表,隨後聲音急切的點頭道:“那是自然,快點去吧!別讓趙大廚等急了,而且趙大師傅是這次展交賽奪冠的熱點,昨天明明能拿第一卻不要,更展示了他良好的藝德和賽會精神。”
聽著蔡秋葵那急切的聲音,我心中一笑,趕緊點頭,隨後帶著攝製組直奔我們的場地。
在我們的展位上,大家首先看見了……一副悠然自的樣子。
令我們所有人意外的是,我的魯味居廚子並沒有動手幹活。
相對於別處的緊張備料,趙海鵬卻坐在椅子裡閉目養神,趙水荷更有意思在玩鬥地主,只有我弟弟阿四倒黴,在用天平稱,準備化絲用的砂糖。
看著這三位的“緊張備戰”,我們攝製組的所有位都看愣了。
我更是不解的走過去,拍了拍正在鬥地主的趙水荷道:“別玩了嘿!咱這料備的怎麼樣了?”
聽見我問,趙水荷非但沒有好好的回答我,反而還不耐煩的頂嘴道:“你個多嘴驢,叫什麼叫!害的我輸了知道嗎?四個二兩個王呢!都怪你!”
這水荷的胡鬧,十分讓我無奈難堪,主要這裡不是飯店而是直播現場,她說的所有話,也都被攝像機後的觀眾看著呢。
眼看著水荷掉我的臉子,當時我不好發作,故而只能隱忍著笑道:“丫頭!當著攝像機呢!咱詳細說說備料的過程唄!滿足一下哥哥的好奇心!”
不知道為什麼,水荷聽了我的話非但拒不配合,反而還“呵呵”一聲冷笑,又頂撞了我一個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