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請坐,府上也沒有下人招待,希望別介意。”
“誒,李兄說什麼話,我們怎麼會介意。”張邦昌笑著說道,隨後卻又瞟了瞟那離開的秋容道:“那女子真是暫住在府上的客人?我看不是吧,那女子的目光可是一直都停留在李兄你的身上,多半是對李兄有情,我看遲早是會成為夫人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玩笑開不得。”李修遠道。
“真沒想到李兄也有這麼迂腐的地方。”錢鈞笑了笑:“還以為李兄不在乎這些世俗的禮節呢。”
“隨口說說而已,讓人聽的順口一些,其實我也不在乎什麼世俗禮節,只是要融入世俗卻又必須奉行這一套,沒辦法。”李修遠無奈道。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兩人大笑道。
笑完之後。
張邦昌卻又低著聲音道:“其實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哦,說說看,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幫上忙的。”李修遠道。
張邦昌訕訕一笑道:“自然是和門外的那些人一樣,羨慕李兄的這等神乎其技的畫技,想要虛心求學。”
“錢兄也想學麼?”李修遠道。
“朝思暮想。”錢鈞臉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道。
之前李修遠還罵了門外那些求畫,拜師的人,自己這轉而卻又開口求這事情,的確是羞愧。
李修遠笑了笑,看來自己這展露出來的這手段讓人眼紅啊,尤其是讀書人,便是對名利沒有追求的張邦昌和錢鈞也不免心動。
不過這也能理解。
讀書人也是人,不貪圖名利,自然就會喜好別的東西。
“其實這畫技也不是不能教你們,只是要達到畫龍點睛的地步說實話......很困難。”李修遠收起笑容,認真的說道。
“有何難處?”張邦昌問道。
李修遠道:“兩位知道才氣麼?”
錢鈞搖了搖頭。
到是張邦昌喜歡記載神鬼異志的事情知道一點,他道;“其色如彩錦,如形如雲霞,隱於身內,發於頭頂,或成錦雞,或成鳳鳥,不一而足,此為才氣。”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才氣是一個讀書人積攢學識最直接的體現,只是這才氣鬼神能看到,尋常人看不到而已。”李修遠,隨手一動,一根墨筆出現在了手中。
這墨筆散發出五彩的光芒,耀眼奪目,便是凡人也可以看到。
“你們的才氣只有凝聚成墨筆,達到這個地步才能做到畫能通神,若是做不到這地步,便不能通神,而要達到這地步,天賦,才情,努力缺一不可。”李修遠道:“我也是得了機緣,佔了便宜才有這樣的一根墨筆,只是因為得來不正,所以羞於在人前施展畫技。”
“若非那日騎虎難下,為高藩討回一個公道,我也不會展露這樣不被世人接受的技藝。”
“那依李兄看,我們要達到這地步,這輩子有指望麼?”錢鈞看著那神光奕奕的墨筆,心中一凜,自知自己的斤兩,不免有些忐忑道。
李修遠笑道:“便是達到了這地步又如何?還不是畫幾幅山水畫作而已,利國,利民還是利己?兩位都是進士出身,將來必為官員,治理一方,造福一方百姓,難道這比不上一幅畫重要?何必浪費一生的時間在這上面?”
兩人聞言陷入沉思,隨後肅然起敬,皆起身彎腰施了一禮。
“李兄此言如當頭棒喝,我等受教了。”
“若是哪日兩位走馬上任,我必送上畫作一副,希望兩位不要忘了初衷。”李修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