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他要住四合院我都給他拿下,和我住一起就不行,這和救命不救命沒關係。”胖子道:“你看要不這樣,我掏錢租房子,你掏錢找保姆,咱們把他安頓在這附近,給他好吃好喝,沒事週末過去探望一下。”
“你這他孃的整得好象金烏藏嬌一樣。”我道,“他又不是傻子,你得問問他自己的想法。”
於是胖子便看向悶油瓶:“小哥,你自己說怎麼著吧,今後有什麼打算?”
悶油瓶閉了閉眼睛,似乎在思考,隔了很久才道:“我想到處去走走”。
我道:“走走?到哪兒去走走,有目的地嗎?”
他淡然道:“不知道,到你們說的那些地方,長沙,杭州,山東,看看能不能記起什麼東西來。”
我心裡咯噔了一聲,這是我最不願意聽到的——他想記起點什麼東西來,現在他腦海裡基本是一片空白,他的過去是一個巨大的謎題,但是謎題越大,對人的折磨就越小。然而如果他在遊歷過程中,記憶開始復甦,在他腦海裡浮現出的情感片段對於空虛的人來說是誘惑力極大的,一點點的提示都會變成各種各樣的線頭,讓他痛苦不堪。
我理解,對於失去記憶的人來說,人生的所有目的,應該是找回自己的過去。這一點無論如何也無法迴避,但是我實在不想他再走上那條老路。
胖子看我臉色有變,知道我心裡有個疙瘩,拍了拍我,提醒我道:“順其自然,咱們不是說好的嗎,你想把他硬按在這裡也不現實。”
我嘆了口氣,如果這樣,只有實行第二個方案了,就是和他一起琢磨這些事情,看著他,我們到底是過來人,很多東西可以避免他走極端。
他的想法我也想過,我曾經有計劃帶他到長沙,讓其他人看看,不過現在長沙形式混亂,我都不知道去找誰好。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問胖子道:“你上次不是說你有辦法能知道這小哥的北京,怎麼後來就沒訊息了?”
“別提了,這事情兒說起來就噁心。”胖子道:“你胖爺 我當時計劃是找那些夾喇嘛的人問問,他們當中間人的訊息廣,這小哥竟然能被你三叔聯絡到,肯定曾留一些資訊在夾喇嘛的地方。咱們可以透過這個下手。”
我一聽心說這是好辦法啊,怎麼就噁心了?胖子繼續道:“沒想到這些人個個都搖頭,說什麼不能講。你說這批人平日裡乾的就是拉皮條的勾當,這時候給我充什麼聖人君子。”
我哦了一聲,是這麼回事,行有行規,這倒不能怪他們。他們這些人可能就指望著這些資訊吃飯,一旦透露出來,恐怕不止混不下去,還有可能被做掉。
“這些人口硬得不得了,這條路也是死路。”胖子道:“你那邊怎麼樣?”
我嘆了口氣,說要是我三叔在,也許還能打聽點什麼出來,現在我接觸的人資歷不夠啊,那些老瓢把子品性古怪,現在都盯著我這邊的狀況呢,我特地去接近他們,還不給他們吃了。那不是我這種人能幹的事兒。
“那你就別琢磨了,我看還是按照小哥說的來,咱們給他報個旅行團,準備點錢,讓小哥自己出去走走,”胖子道:“要不咱乾脆替他徵婚,把他包給一富婆,以小哥的姿色,估計咱還有得賺,以後就讓他們自己過去,你看如何?”
這不是扯淡嗎,我心說,搖頭不語,琢磨起胖子剛才的說法,總覺得那是個好辦法,胖子還沒想到點子上。想著就想到一個人:“不對,你剛才找夾喇嘛的辦法,也許還不是死路。”
“怎麼說?”
“那些X客不肯說,無非是怕得罪人,又或是不知道,怕說出來露短,但是有一個人,就沒這個顧慮,也許咱們可以從這個人身上下手。”
“哪個人?”胖子問。悶油瓶也轉過頭來。
“去長白山的那次,替我三叔夾喇嘛的,是一個叫楚哥的人,你還記得嗎?”
“你是說那個光頭?”
我點頭,楚哥楚光頭,是三叔合作的底下錢莊老闆,被陳皮阿四買通後,被雷子逮了,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坐牢。他聯絡了悶油瓶和胖子,肯定知道他們的資訊,而且他現在身在牢房,也沒什麼顧慮,只是不知道怎麼找到他,還有怎麼讓他開口,畢竟他說也沒顧慮,但是不說也沒顧慮。
胖子一擊掌:“哎呀,還真是。”點頭理解了我的想法,道,“這我倒沒想到,不過,咱要是去找他,他把我們舉報了怎麼辦?”
“這種人精明得很,他手裡資訊很多,他要是有心吐出來,長沙一片倒,他忍著沒說就是因為知道不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