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頭爛額,雖心中疑惑,但也真不知道在南振海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位一向穩健的常務副縣長,對自己火冒三丈,馬悅說起的時候,原小生的思緒尚未從南振海的情緒中回過神來,馬悅說了一遍,原小生竟沒有聽清楚,就抬頭木然地看著馬悅道:“嗯?你剛才說什麼?”
馬悅又重複了一遍,接著道:“據我所知,市紀委一個工作組,這段時間一直在縣裡搞調查。據有關方面的訊息說,這次調查的矛頭極有可能是你的這位未來岳父大人南振海同志。”
原小生這次是徹底聽清楚了,心頭也馬上為之一震:市委這是要幹什麼呢。剛剛把孫一民連鍋端了,又瞄了上南振海了,如此下去,搞的人人自危,河灣縣的工作誰還會有心思幹下去。又一想就把問題集中了張慕雲的身上。弄不好是張慕雲剛剛上來,害怕站不住腳,就先拿南振海開刀,弄個殺雞儆猴,以鞏固自己的地位也說不定。在這種情況下,張慕雲肯定要跟紀委書記石承運打成一片。這就難怪,石承運那天跟自己談話的口氣會那麼硬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原小生對這個張慕雲就有些失望了。要鞏固自己的班底,張慕雲完全可以採取班子調整來完成,卻偏偏要對南振海下狠手,只能說明其人心狠手辣,估計比孫一民有過之而無不及。
腦子裡分析著情況,一時走了神,就沒有接馬悅的茬。馬悅就在一旁笑了笑,拓展開了給原小生說道:“南振海一旦落網,柴文山集團就極有可能土崩瓦解,河灣縣的形勢就會由原來的多方鼎足,變成張慕雲一家獨大。”
原小生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是啊,看來河灣縣的形勢是越來越複雜了。”接著又淡然一笑道:“不過你再想想,柴文山在河灣縣經營了這麼多年,張慕雲想要一下子扳倒他,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難道他張慕雲就會一點顧忌都沒有嗎?”
馬悅嗤笑一聲道:“這一點你可能還不大清楚。張慕雲這個人就這麼一點好處,廉潔,而且是廉潔到讓你無法想象的地步,可以說是兩袖清風,不貪不佔。我聽說張慕雲這些年從來都不私用縣委配給他的轎車。自己家裡有事都是掏錢僱車。而且他家連個保姆都沒有僱過,做飯洗衣服的事情,都是他老婆做。下面人要是想給他送點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不是被他婉言謝絕,就是被他逐出家門。就這麼一個人,你說他會有什麼顧忌。”
聽了馬悅的話,原小生都有些震驚了。在現行體制中,作為一名縣委常委,分管黨群工作的副書記,那也可以說是大權在握,能清廉到如斯程度,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做得到。
見原小生半天愣在那裡不說話,馬悅繼續道:“不過……我倒是覺得,張慕雲擔任縣委書記,對我們河灣縣而言未必是什麼好事?”
這話讓原小生馬上怔了一下,一臉疑惑地看著馬悅問道:“這話怎麼說?你意思說張慕雲的工作能力不行?”
馬悅笑著搖了搖頭道:“據我所知,張慕雲是從西王鎮黨組書記提上來的。西王鎮的經濟有今天的大好形勢,張慕雲可以說是功不可沒。當年他在西王鎮帶頭搞鄉鎮企業的時候,我們國家的有關法律法規都還沒有健全,別人都畏首畏腳,不敢搞,唯有他張慕雲只幹不說,硬是把鄉鎮企業發展了起來,而且發展起來,幾個有聲有色的特色企業,比如西王鎮彩鋼瓦廠。當年上這個專案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看好,說可能會血本無歸,因為按照當時的情況,彩鋼瓦根本沒有市場。後來的事實證明,張慕雲當時的決策是完全正確的。彩鋼瓦廠雖然規模上沒有發展上去,但效益一直相當不錯。我給你說這些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張慕雲並不是沒有工作能力。然而……”
馬悅說著停頓了一下,在原小生的臉上掃描了一下,接著道:“有些話我真不知道該不該說。”
原小生見馬悅在自己面前竟婆婆媽媽了起來,就道:“該不該說,是在外人面前的事情,在我這裡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馬悅受到了鼓勵,眼睛就直勾勾地看著原小生。這讓原小生一下子想起了南振海的警告,覺得南振海替女兒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馬悅畢竟是一個絕代佳人,又如此精明能幹,而且年紀輕輕就擁有億萬身家。這樣的女人對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都會是一種擋不住的誘惑。相比於整天打扮的妖冶多姿的南素琴而言,說是存在著層次上的差異也一點不為過。
“既然你有興趣聽,那就給你這位手握一方大權的黨組書記說說。不過我還是要提前宣告一點,我下面所說的沒一句話,都是我個人的一點淺見,小女子不負任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