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混著一些撒嬌耍賴的味道嚷道:“楷哥,你管管他們,這太欺負人了……”
“煩死了,不就是三瓶酒嘛,爺我賠給你丫的!”角落裡忽然炸出一聲爆響,方進分開人群站到陸臻面前,一雙大眼瞪圓了火星直冒,煩躁地甩出一句話:“媽的,給爺等著。”當場摔門而出。
陸臻頓時愣住,四下裡寂靜無聲,眾人面面相覷。
陸臻茫然回顧,找了一圈發現陳默不在,只能求救似的看著鄭楷,鄭楷也是一頭霧水,安慰地拍拍他肩膀,說道:“別管他,那小子抽風,從昨兒晚上開始就這樣,昨天讓他去找你,人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你都到了,他還沒回來,小孩子脾氣,別跟他計較。”
陸臻勉強笑了笑,心裡有種空茫茫的疼痛,沒著沒落的,很壞的預感。他心事重重地往回走,看到方進陰沉著臉等在他宿舍門邊,陸臻頓時心裡緊張,推門看到徐知著不在,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努力輕鬆地笑道:“侯爺,你搞什麼?”
方進一聲不吭地跟著他進門,從口袋裡掏出錢來一把砸在陸臻床上:“酒是我點的,還你,一千五,有空點點。”
陸臻終於變了臉色,怒道:“你怎麼回事?有話明說。”
方進抬頭憤怒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陸臻是固執到底的個性,馬上伸手去拽他,方進像是被電打到似的一下彈開,嚷道:“你別碰我!”
陸臻飛起一腳搶先把門踢上,翻手落鎖,神色冷冽:“不說清楚就別想走。”他盯著方進的眼睛,“侯爺你也是爽快人,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給個明話,要殺要剮我隨便你,但是你得讓我死個明白。”
方進氣得臉都白了,拳頭握緊,骨節咔咔直響,陸臻梗著脖子與他對視,不偏不讓。
“好,好……”方進指著他的鼻子,“你和隊長那點髒事兒,我都看到了。”
陸臻頓時僵住,一身的鋒芒全折在半空中,眼神落空而茫然,方進大力把他從門口推開,自己開門出去,摔門時一聲爆響,震得整個走廊裡都嗡嗡直響。
方進很鬱悶,非常鬱悶,事實上他活這麼大就沒有這麼鬱悶過,鬱悶到讓他覺得全身都有壓不住的火在燒他,就算是打爛一百個沙包都洩不了憤。
昨天他找到山上去的時候遠遠地聽到陸臻在唱歌,很輕的飄飄蕩蕩的聲音,但是很好聽,他覺得很得意,總算是抓到這小子的把柄了,明明就是會好好唱歌的嘛,唱這麼好聽就給隊長一個人聽,太他媽不厚道。方進想抓現行,所以走得特別輕,當方小侯鐵了心不想讓人發現的時候整個麒麟只有兩個人能發現他,一個是陳默,此刻正在遙遠的食堂,另一個就是夏明朗,而前提是他得全心戒備。
然而當方進的視野中出現了全部的人影,那種奇異的曖昧的氣氛頓時讓他感到迷惑,源於一個特種兵融化在骨血中的謹慎,他在茫然不解中迅速地選擇了隱蔽,靜觀其變。
於是他看到了讓他血液逆流的畫面。
他知道那樣的動作意味著什麼,作為一個在軍區大院裡長大的孩子,他十八歲特招入伍,二十歲來到麒麟,對於外面的世界他可能瞭解得有些單一,可是所有與軍隊有關的事,他知道的並不少。
他知道部隊裡有這種人,他仍然記得當年他的父輩們是用怎樣的輕蔑口吻談論著他們,他們管這種人叫屁精,那是一群垃圾似的軟弱無能的傢伙,他們是膽小鬼娘娘腔,他們什麼都做不好,只會躲藏在沒有人的地方互相干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然而,夏明朗?
當他把這個名字與那兩個字聯絡到一起的時候,一瞬間天塌地陷。
四年,他在麒麟已經呆了四年。
早在四年前他就已經聽說過這個名字,愛爾納的鬼魂,如雷貫耳,他因為可以與他呆在一個隊裡並肩戰鬥而激動不已。這四年中,無數次,他們在槍林彈雨中來去,演習,實戰,他看著他遊走生死,縱橫無敵。
那是他的隊長,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有時候方進甚至認定,即使是當他站在懸崖邊,只要夏明朗讓他往下跳,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沒有理由也不必解釋,這是一種信賴,超越生死。
可是現在?
極度的驚恐讓方進一時之間茫然不知所措,他坐在山頂上直到夜風把他吹透了才回過神,回到基地的時候他看到食堂裡燈火通明,忽然才想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他原本應該去幹什麼。
陳默看著他的眼神安靜中有詢問,但是他什麼話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