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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好選擇。畢竟,當這玩意兒派上用場時,有一塊只是收到戰友手裡代表一個死亡的名額而已,沒什麼定位需求。在這種設計思路里,自然不會考慮到有人居然會無聊到把軍牌換來換去的戴著玩兒,所以在兩塊軍牌上並沒有明顯標誌,只有透過儀器才能驗出分別來。

陸臻不自覺地按住胸口,只有他和夏明朗知道自己身上這兩塊都是“光板”。當時不知怎麼地顛來倒去的居然換成了這樣,可是自己一直留在大後方,也就沒想過再換回來。

在後面的路程中敵人一直沒出現,天氣卻越來越糟糕了,山區氣候多變,有時風平浪靜,有狂風大起。臨近黃昏時分,車隊行進到一個風口,沙塵暴就像失了控一樣尖叫起來,風砂刮擦著巖壁,發出尖銳的嘯音,鬼哭狼嚎一般。

血紅的落日凝在山樑上,像一隻滴著血的怪眼,陰霾地望著人間。狂風捲著沙礫在崖口築出一道土牆,空氣稠密的好像有形的實體,血淋淋的殘日投照過來,把這一切都染作血色。

“我操……他媽的。”海默在陸臻耳邊大喊,眯縫著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這條倒黴摧的破路。

風大,捲起的砂石也就更大,陸臻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細石子打在眼皮上的痛感,連忙拿出護目鏡戴上,剛一開口,又吃下滿嘴的土。

柳三變裹得像個阿拉伯女人那樣從黃沙帳裡衝出來,嗡聲嗡氣地說道:“沒有埋伏。”

“我早就說過了,這個地方叫魔鬼谷。”海默不屑地:“當地人避都避不及,誰會埋伏到這裡來……”

海默熟知地方上逸事掌故,一路都是指手劃腳過來,對陸臻這種小心謹慎的作風非常瞧不起。陸臻苦笑,人命大事,怎麼可能聽個傳說就當真了。

“全體下車,步行過關。”陸臻大吼,不讓海默有機會繼續鄙視下去。

除了傷員和老弱,所有人下車步行,用沾了水的三角巾掩住口鼻,但是擋不住空氣裡濃重的土腥味兒。進到山谷以後,沙塵越發厚重,迎面看不到三米之外。前方探路的尖兵甚至出動了夜視鏡輔助觀察。天色漸黑,陸臻只顧跟著前人走,目不斜視,腦子裡漸漸刷成一片空白。這些日子以來他勞心勞力,連覺都睡不好,此刻倒是得了一點休息的機會

風聲呼號,在峽谷中迴盪。陸臻走到最後幾乎是睡著了,扯著前人的衣角亦步亦趨。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人驀得站定了,他也沒發覺,迎面撞了個滿懷。

那位海陸的戰士七手八腳地扶住他:“陸隊長,你怎麼了?”

陸臻睜著眼睛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好像一張白描的畫上漸漸補填了顏色,眼前的景物才活泛了起來。非洲的風光雄奇,這道峽谷的盡頭居然是塊綠地,走出來豁然開朗。疾風吹動勁草,沙沙直響,漫天的紅土黃砂卻消散得乾乾淨淨。

陸臻轉回頭,看到小兵還傻愣愣地瞪著他,連忙解釋道:“啊,沒事。我睡著了。”

“哈,您真厲害,那路忒難走,您也能睡著?”小兵一下樂了。

這會兒,有更多人從峽谷裡湧出來,大口地呼吸著鮮潤的空氣,彼此嘻笑著,替身邊人撲打塵土,那些極細極輕的微塵有如輕煙般揚起在空中。

一輪明月懸在嶺上,月光清豔,銀輝似千萬點微塵落下,鍍上每一片樹葉。

陸臻大睡初醒,那個關著正事兒大事兒的大門還沒開,空白的腦海裡揚起狂瀾。剎那間,一切有關明月有關夏明朗的畫面紛至沓來,有如潮水一般淹沒了他。陸臻感覺到面板上的戰慄,那種急切地想要被撫摸被擁抱被擁有的……慾望。在他根本還沒發覺的時候,眼淚已經滾下來,打溼了睫毛。

“怎麼了?”柳三變用手肘撞了撞陸臻。

“嗯?”陸臻茫然。

“哭什麼?”柳三變大惑不解。

“啊?”陸臻連忙抹臉,沾著塵土的臉頰瞬間被抹成了個花貓樣。陸臻愣愣地搓著手指,半晌才反應過來,解釋道:“進灰了。”

柳三變大笑,從陸臻包裡抽出三角巾沾水,草草給他擦了兩把。

“你呀,有時候看著還挺威的,一會兒又像小孩兒一樣。”柳三變把三角巾塞到陸臻手裡。

陸臻慢慢擦著臉:“我們隊長在的時候我更威。”

“你麼,你那就是狐假虎威。”柳三變毫不留情地鄙視,他知道陸臻不會介意。

收拾完了上路,陸臻便有些心神不寧起來,十分心思總是分去三成給電臺。等到後半夜時,陸臻的心跳越來越快,拼命熬著看到指標滑過凌晨四點,連忙撥電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