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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南喀蘇尼亞正在醞釀一場全新的戰爭,這將是真正意義上的軍閥混戰,戰後利潤豐厚,全世界的軍火販子和僱傭軍都興致勃勃地湧過來準備分一杯羹。有南邊的軍閥宣佈他們抓到了軍情六處的人,隨即,英國政府宣佈那只是一個離職人員的個人行為。

秦若陽對這些新聞不屑一顧,他口氣平淡地告訴陸臻,事實上,就連中情局的特工也早已經進出過好幾次。

全球……是一個整體,一個渾圓的球體,在這顆地球上發生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會是孤立的,背後總是與全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南喀蘇尼亞緊貼著河流,擁有大量可以耕種的土地、淡水還有石油,這是一塊還沒有被充分開發的處女地,在這裡,未來有無限可能,誰都不願意放棄。無聲的較量,背後的撕殺,天空中懸著無形的絲線,有人在黑暗中亮出牙齒。

世界,對!

這才是政治家眼中的世界,國家與國家之間沒有道德,沒有規則,只有利益的爭奪與分割,觀念的輸出與反輸出。任何人都可以成為朋友,轉念又能翻臉為敵。那不是心思單純的人們可以理解的,卻是現實最本質的模樣。

無可迴避的現實。

好像洪水,它奔湧而來,無可阻擋,你只能站上船頭弄潮,又或者……被無力的捲走。

十月,在南珈人們碗中的南瓜第一次超過了飯,不過因為最近太多人離開,這個日子已經比預想中晚了好幾天。

西南部鋒煙已起,夏明朗原本指著飢餓能逼跑一部分難民,畢竟他也不需要這麼多人來給撐門面。無奈事與願違,從各個方向逃難出來的老百姓聚集到南珈,遍地都是飢餓,至少這裡還安全。夏明朗已經無力向難民提供足夠的食物,只能最低限度的給孩子們發放一碗南瓜粥,附近所有能吃的動植物都被飢餓的難民啃食得乾乾淨淨。

不過即便是如此,同志們的鬥志仍然昂揚,守了太久,苦難已經成為了生活的常態,好像一切本應該如此。

“又要下雨了!”張浩江看到天空中奔跑著烏青色的雲朵,喀蘇尼亞沒有天氣預報,可是有經驗的人可以利用雲彩來判斷天氣。夏明朗下令各小組注意暴雨侵襲,遠處的天際傳來一聲沉悶的雷鳴,起初大家都沒有注意……沒有人注意到在這次雷聲轟轟之前——沒有閃電。

好幾分鐘以後,陸臻才從地動探測器的綜合資料裡讀出異常,直到半小時後,偵察機傳回第一組模糊的照片……

“叫隊長!”陸臻的聲音清晰鎮靜:“東北面2點鐘方向,30公里左右,有車隊遭遇路邊炸彈襲擊,身份不明。”

沒有求救訊號,照片中看不出東方人的臉,這讓人們感覺平靜很多。雖然這是南珈附近第一次發現路邊炸彈,可是這種事兒該來的總是會來,大家早有心理準備。

夏明朗點齊人馬,全裝出發,身為南珈的實際控制者,他必須去現場檢視一下。

天色迅速地暗下來,沉悶的氣壓讓人呼吸困難,雲層壓得極低,幾乎觸地,半空流動的雲塊好像烏黑的奔馬,它們碰撞在一起,撞出雷鳴與閃電。

暴雨將至。

陸臻感覺到溼熱的風撞到自己的臉頰,帶起他鬢角的碎髮。窗外,遠處的青山氤氳著墨一樣濃重的暗色,夏明朗帶著車隊正在離開南珈,在他們的腳下是彷彿被無限拉伸的暗紅土地,暗綠色的車身在這凝縮成微小的色塊,看起來突兀而又鮮明。他有非常不祥的預感,那種感覺無法形容,雖然他極力地迴避。

一滴巨大的雨水被狂風從窗外捲進來,砸到陸臻臉上。他看到不遠處的河流在黑暗中閃爍細微的波光,車隊驚起了成片的鳥群,那種像麻雀一樣的小鳥是喀蘇尼亞最常見的飛鳥,成千上萬只小鳥像從低空掠過的烏雲。有兩隻巨大的禿鷲混雜在它們中間,從陸臻眼前掠過,消失在遠方。

太暗了,駐地的街燈忽然同時亮起,四面八方的飛蛾蜂擁而至,還有那些長著長翅膀的白蟻,像雪片一樣在昏黃的燈光裡上下翻飛。

天已經快要黑了,烏雲在半空中賓士、顫抖,失控地滴落雨水。陸臻聽說,在非洲,暴雨的夜晚是屬於魔鬼的。

在隨時有可能遭遇路邊炸彈的道路上,車隊前進得很慢,頭車是一輛老式的機械掃雷車,沉重的大鐵筒輾壓著路面,揚起細粉一般的紅土

天空開始砸落雨滴,稀疏而沉重的雨點選打在悍馬車頂上發出好像炒豆子一樣的爆響。紅土吸飽了雨水,蒸騰出迷茫的霧氣,好像滾開的水面。

“嘿,隊長,前方水深火熱啊!”沈鑫開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