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攔著你,我也不想攔著你。想要什麼就去爭取,只要你自己覺得值。我說過我是你的大天使長,我說過,對我,你永遠都不必有愧疚。你真要捨不得,就萬事掂量點,別拿自己的命不當命。”
夏明朗啞然,他重重地倒回到沙灘上,半晌,他啞著嗓子問道:“你有沒有覺得護個航而已,有艦炮頂著,直升機壓著,需要我們這些單兵費多大的勁兒;之前20出頭的新兵都能去,怎麼到我們這撥兒,連柳三變都不夠格了?”
“哦?”陸臻一愣,不明白為什麼話題忽然被扯得這麼遠。
“因為說穿了,不是亞丁灣需要我們,是我們需要亞丁灣。”夏明朗不緊不慢地說著:“麒麟在八十年代成軍,是為了西北,90年代在西南。現在兩邊都安定了,剩下的小打小鬧當地武警都能鎮得住。俄羅斯我們不會動,印度不敢動我們,大陸上還能有多少事兒?”
“所以你對柳三變這麼花心思,你知道這不是一筆兩清的買賣,你要建立戰略合作伙伴關係。”陸臻笑了。
“是啊,嚴頭和邵將軍都很急,麒麟現在是很強,站在陸軍這一塊像是到頂了,可是我們不能站著以老大自居,我們還是得往前走。往前走就得走出去,從原來的框框裡闖出去,跟空軍合作,跟海軍合作。現在是麒麟的轉型期,我知道很多人不想動,站在原地我們是老大,走出來狗屁不懂。連方進一開始都能讓兩個小丫頭教訓得團團轉……可正是這樣我們才要走出來。”夏明朗握住陸臻的手,分開他的五指,牢牢扣緊:“所以,在這種時候,麒麟能不能有一個不敢下水的隊長?”
“不能!”陸臻利落的回答:“挺好的。”
“哦?”
“我雖然知道不可能,但還是有那麼一點矯情地擔心你這麼堅持潛水是為了陪我。這讓我覺得很……不安,現在沒事了。挺好的。我覺得這個理由很充分,比原來更充分。換了我,我也會這麼做。不過,以後你這種事兒不必瞞著我,你可以告訴我,你至少可以相信我。”陸臻嚴肅地抿緊了嘴角,瘦削的臉頰有種利落的堅定感,眉目疏朗,眼神平寂。
夏明朗連連點頭,沒敢說那天斗膽摸黑往下潛的確有些為了他,可是……更早的把問題暴露出來似乎也是好事。
陸臻欣慰地笑開,似乎很歡喜,握住夏明朗的手掌蹭了又蹭,忽然一呆:“幾點了?”
“6點23分。”夏明朗抬手看錶。
“這麼晚了?!”陸臻一聲慘叫,臉色大變。
晚嗎?還好吧!夏明朗莫名其妙,從昨天半夜到現在,他們拔船出海,破浪遊了三公里,連番大戰,還抓緊時間睡了一小時……太他媽牛B了,真的,一般人沒這個效率。
“你說,柳三變現在應該是個什麼表情!?”
夏明朗的臉色也變了。
“你說他現在到哪兒了?”
“是你誘惑我的!”夏明朗極度不要臉地推卸責任。
“我操!我本來算得好好的,雨停了一起游回去,天亮之前開回碼頭,要不是你小子忽然發情我至於嗎?!”陸臻怒目而視。
“我的錯,我的錯……”夏明朗立馬換上一臉討好的笑。
“得,你現在也不用游回去了,會有人來接我們的。”陸臻蔫巴巴地從防水袋裡撥拉出個小盒子,輸入自己的座標點傳送了出去,他沒敢通話,能拖得一時好一時。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夏明朗正色說。
陸臻瞪他一眼。
夏明朗抱住他:“都打我,都打我。”
“不是這個!”陸臻抓著頭髮,苦惱地:“挺對不起人的。”
柳三變到得比想象中更快,他大概是從清早開始就在海上游蕩,收到訊息立刻拍馬而來,風馳電掣,殺氣騰騰。離岸還有十幾米時,船停了下來,礁石太淺開不進來,柳三變二話不說從船頭躍下,濺起一篷水花。
陸臻眉心一緊,知道今天絕無善了,連忙把潛水服套上,跑到岸邊去迎接。
“三哥,三哥……你聽我解釋!”陸臻調配出庫存最甜蜜的微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搭配最殺人的窮搖式臺詞:大哥,你聽我解釋……
然而柳三變迎面一拳砸在他臉上,陸臻雖然及時偏了偏,可到底不敢明躲,鼻樑上帶到一半勁力,瞬時間苦辣酸甜諸般滋味一起湧上來。陸臻捂著鼻子蹲下去,原來什麼韓劇、臺劇、窮搖劇都他媽最可愛了,會捂耳朵會搖頭說我不聽……哪像這位爺提拳就上,老子不需要解釋!!
柳三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