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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第二是對方還沒入室,或者已經到收尾階段準備離開,可以突然大聲說話或者開啟燈,這樣對方就嚇跑了。所以一般半夜上廁所,就算看得見,她也要求我從臥室到廁所要一路開燈。一來免得磕著,二來要是怕有壞人正躲在某個角落正好遇見。

她說:“開燈的目的是告訴對方,有人醒了,趕緊走吧。”

可是老媽從小給予我的那些安全教育,到了臨場卻不管用了。她沒說怎麼判斷人家主業是行兇還是行竊。也沒說這樣的動靜是進家門了還是準備離開?

我萬分小心地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光著腳,走到臥室門口又立著耳朵聽了下。廚房那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對方正在撬門。我一下決心,開啟了臥室的燈。

那個聲音一下子就停了。

然後我喊了一聲:“二哥,你去上廁所啊。”隨後又故意摩挲出一些聲音,再關上燈,在黑暗中靜謐了許久,確認那邊已經完全沒動靜之後,我悄悄地摸進廚房,開啟燈。

廚房外面是生活陽臺,之間有一道塑鋼門。正值夏天,房子又在四樓,所以我才偶爾鎖這道門。但是剛才睡覺前,竟然鬼使神差地將它鎖住了,正巧阻止了剛才那人的腳步。也許那個驚醒我的聲音,應該是他努力想撬開這門兒發出的。那把被我專門用來切西瓜的刀,原本是擱在洗衣機上的,現在卻赫然地躺在門邊的地上。

我的全身一下子哆嗦起來,開啟所有的燈,拿起手機撥了物業保安的電話。

因為保安的動靜很大,引得有些鄰居也來了。

一樓的阿姨指著物業的鼻子說:“你們這些物業怎麼管的,上個月隔壁那棟樓就被偷了一回,還跟我們保證說要加強巡邏。”

一位叔叔又說:“物業費收這麼高,這些事還管不管了。”

領頭的保安賠笑說:“管,我們管,一會兒派出所來我們一起去調監控錄影。”

另外一位鄰居說:“小薛,我們住三樓都沒事,不會是小偷盯著你家就你一個小姑娘,蹲點來偷吧。”

旁邊人點頭:“是啊,你一個人小心,不如裝個隱形的防盜窗吧。”

於是熱心的鄰居們七嘴八舌地議論一番。過了會兒,派出所的人來了又離開。最後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多了。

想給老媽打電話,又想起她上次擔心我出事的神情,只好作罷。我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房子裡,四周安靜地可怕。眼睛忍不住盯著廚房,總害怕有什麼人跳出來。終於忍不住撥了白霖的手機。半個多小時後,李師兄陪著白霖一起出現了。

白霖一邊勘察現場,一邊驚呼:“太危險了!太危險了!”

李師兄又替我檢查了一遍所有房間。

白霖摟著我說:“這樣吧,我搬過來和你一起住。”

李師兄說:“得了吧,要是真有壞人又來,你倆一起上也是白搭。”

白霖扭頭對李師兄說:“要不你也一起來住。”

李師兄瞅了我一眼,猶豫著說:“那……不好吧。”

我知道李師兄的意思,他一個大男人和兩個女的住一塊兒,怕人家說閒話。而且他和白霖好不容易從學校宿舍裡的偷偷摸摸,變成了現在正大光明的二人世界。我從中插一腳也不怎麼厚道。

於是,我就說:“算了,我家離你上班的地方得多遠啊。”

白霖問:“那怎麼辦?”

我說:“我不怕。大不了明天我去找人裝防盜窗就行。”

白霖又問:“你們物業允許你裝啊?”

我說:“我們小區這麼破,有什麼不同意的,樓下都裝了。”

好說歹說,才說服了白霖。

第二天夜裡,又剩我一個了。睡前,我檢查了所有的門窗,把整個家關得嚴絲合縫。大概因為頭一晚上基本上沒閤眼,所以倒在床上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閉眼前我還想,要是我這麼死了,也算一宗密室殺人案。

我又做了個那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爸爸牽著我去遊樂園,到了門口買票才發現錢丟了,然後他對我說:“桐桐,在這裡等爸爸,哪兒也不許去。”於是我舔著麥芽糖坐在遊樂園門口的臺階上,一直等一直等。

後來有個阿姨走來,驚訝地說:“喲,小朋友,你媽媽叫童玉梅吧?阿姨是你媽媽的朋友,上次我們還見過呢。”

我瞅了瞅她,點點頭,覺得好像是見過。

她咪咪一笑,“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

“爸爸去找錢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