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殘廢……”
隔著玻璃牆,樓安世看到明戈像具蒼白的屍體一樣躺在裡面,他默默地看著。
“樓少。”沈鴛來了。
樓安世回頭看向她,“何意沒來?”
“嗯?哦,我沒看到他。”
樓安世又說:“那個周……”他想問周倜怎樣。
沈鴛忙說:“他活著。”走廊裡有警察,她不想那些人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樓少,你見過刑警官了嗎?”
樓安世笑說:“你是問我有沒有聽說他……”說的那些話,“……吧?”
沈鴛說:“他和夏哥在很久就認識。還好這次你被……綁架時,他們都在。”她猶豫著補充,“很多人都看到了。”
樓安世笑眯眯地看著她,好麼,又來一個想要他承認:被綁架後暴走失控以至於差別殺了許多人,其中甚至還包括警察。而且還說“很多人都看到了”,到底有多少人聯合起來給他挖了大坑,等著他跳下去?
沈鴛被他看得不自在地轉過了頭。
樓安世斂起笑容,“肖侃,我累了,我們回去。”
晚上,徐子行來了,和刑揚一起,當然樓諾一也來了,帶著律師一起。
樓安世利索地簽了免責協議,他沒理由不籤,他如果不籤,會被人認為失去了正常判斷力,也就是說他還沒恢復正常,或許會立即被送去神經科治療並觀察一段時間。他被那些人
徐子行收好了免責協議,“希望你能和我們說說在下面時都發生了些什麼。”
樓安世做回憶狀,“下面很臭很髒,那種惡劣環境的確能逼瘋人……我不記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印象中有槍聲,爆炸聲……”他沉默片刻,然後搖了搖頭,“我很抱歉,我也想幫忙,但是我真的不記得了。對了,刑揚當時也在,你問他也一樣。說來很有趣,刑揚當時是去求我和明戈分手的……”
刑揚臉色不太好。徐子行和樓諾一等人面上雖然沒反應,但心裡也尷尬。樓諾一說:“私事一會再聊。”
“讓我再說幾句嘛。”樓安世笑容燦爛地看著刑揚,“既然這次拖你的福,我大難不死,那也時候讓生活做些改變了!我決定成全你們,祝你們幸福!”
刑揚臉色難看得毒發了一樣,“我想你誤會了……”
“別不好意思。”樓安世呵呵一笑,“好吧,我不說了。”他看向徐子行,“還有什麼我能幫你們的嗎?”
徐子行說:“我希望你能去見我們的一個催眠治療師,他或許能讓你想起些什麼。”
樓安世做遲疑狀,“會疼嗎?”
樓諾一說:“你反對,他沒有這個義務。”
徐子行說:“只是去試試,如果他覺得不舒服可以隨時叫停。”
樓安世看向樓諾一。這次樓諾一沒有了拒絕的理由,“那就試試,只是試試。”
徐子行點頭,“當然,以安全為主。”
當晚深夜,樓安世驚醒,一睜眼看到床邊有個人,他差點尖叫。
“是我。”是明戈。
樓安世皺眉,“你怎麼過來的?不要命了……”他往旁邊挪了些,“過來躺著。”
明戈在他身旁躺下,他張嘴想說話,被樓安世捂住了,“明天再說。睡吧。”
醫生後來發現重症室的病人不見了,找瘋了才發現人在樓安世房間裡,然後要叫人把明戈弄回去。
樓安世攔住了,“讓他在這吧,這個房間讓給他,我離開。”
第二天,明戈醒來後看到樓安世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一邊發呆,他微笑著說:“你起這麼早?”
樓安世抬頭看他,“正在等你睡醒,醫生說你要休養幾個月。”
明戈說:“不用那麼久。你擔心了?”
樓安世走到床邊,站著,雙手收在西褲口袋裡,“我們分手吧。”
明戈臉上的笑容將逝未逝,“我不同意。”
樓安世說:“不需要你同意。我只是通知你。”
明戈臉色的笑容完全消失了,“為什麼?”
樓安世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我們還是分開吧,誰也別再連累誰。”
明戈安安靜靜地看著他,“我沒聽懂。”
樓安世低頭,伸手撫摸著明戈臉上的一道細小傷痕,“你為我殺人,我替你頂罪,這種無可救藥的浪漫,一次就夠了。”他收回了手。
明戈張著嘴,幾番欲言又止,最終他說出口的是:“你是不是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