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道:“自將軍走後,這軍陣我們經過上千次演練,再加上了一些我們族人自幼便使得慣了的套馬之術,在馬索之上配上一小截鋼圈,鋼圈內藏利刃,在耀日陣第十式使出來——”
我想了一想,讚道:“不錯,在對方看不清人影之時,施以殺手,真可給人神鬼莫測之感,豪格,你很不錯哦。”
豪格用手撓了撓後腦,眼睛卻盯著落日霞,有些尷尬地道:“您誇獎了。”
我看得出,豪格恐怕才是訓練族人的主事人,依落日霞的性子,衝動而粗心,怎麼能做這麼細心而勞心的事?
豪格拔出腰間的刀,對我道:“您看,我們的刀,全改成這樣了。”
只見那彎刀形狀未變,刀面卻磨成了幾個鏡面,觸手光滑,被火光一照,便反射出如水光鏡面一般的光來。
“好巧的心思——”君楚禾道:“以刀面反射陽光,擾亂敵方視線,如果角度合適,幾柄刀同時反光,那人只怕連眼都不同睜開,強行睜眼的,也會瞬間失去目力,戰場之上,心神一擾,便會有殺身之禍。”
君楚禾接了豪格手裡的刀,反覆檢視,愛不釋手:“這幾個鏡面打磨得也有訣竅,想必可以同時和其它幾人的相配合吧?”
小七早知道這陣法,聽了君楚禾之言卻道:“這種陣法也只適合他們族人,他們生活在一起,配合默契,不用眼神就知道對方要幹什麼,如果是普通兵士,陣先沒練好,先把自己的眼給晃瞎了——”
我道:“所以,烏木齊才不可能知道這陣法,再配合那鋼索,倒真可以出其不意,先贏一場。”
篝火的火勢漸漸地小了,小七加了兩塊木塊進去,卻看見豪格插在地上的火把,這麼長時間了,那火把依舊熊熊燃燒,不由問道:“噢,你的火把怎麼還不熄?”
豪格道:“火把裡面灌得是黑油啊,再燒一兩個時辰都沒問題呢,我們族人人人身上都有。”
我心中一亮,喜道:“人人身上都有?”
“對啊——”他從腰帶上拿出一個黑黝黝的鐵罐子,遞給了我,“自族長髮現黑油之地之後,這可成了我們的寶貝。”
落日霞不由自主地將手放在面紗之上:“可我的臉,卻染上黑色,再也洗不乾淨了。”
五千人,人人身上都有這麼一罐?
我笑道:“落姑娘,這可是我們救命的東西呢。”
她尚不明白,可小七,夏侯商,君楚禾,都已經明白了,臉上都有了幾分喜色。
夏侯商道:“西夷人善射,烏木齊一開始為享受貓捉老鼠的快感,他會先派人馬打陣,但如果失敗了,他一定會用倒勾刺箭從高處射下,所以,我們要選一個好的地形,以削弱他的射殺力量。”
八駿將白天觀察到的地形崎嶇,除了輕功極高強的,沒有辦法攀登如上自上而下射殺。
等一切商量好,天邊已發白了,我們一干人也走到谷中之處,烏木齊甚至沒有派人打探,他早就認定,我們是甕中之鱉,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在等待天亮的時候,我將小七喚到一邊,問他:“你身上,可還有什麼見效快的毒藥沒有?”
小七很吃驚:“此種時候,能用上這東西?”
我道:“以烏木齊那樣偏執的性格,你說,他還要幹什麼?”
“你是想——?”
“不錯。”
“不行,太危險了,他這種人,一翻臉便會六親不認,我不答應!”
我道:“小七,那你說說,我們安排這麼多,其實有幾分勝算?”
他沉默下去,良久才道:“一分也沒有,不過拖延時間而已。”
“不錯,一分都沒有,多年前那場與曹德寶的仗,我們是在開闊之地,打不過,便跑,草石部落的快馬很少有人跟得上,可現在一開始會損些人手,可到了最後,我們不過砧板上的魚肉而已,所以,這可能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小七道:“好,我給你,不過,我要跟在你身邊。”
“不行,你的面孔太熟了,他會起疑心的。”
“但我們兩人一向焦不離贊,我不在,他更會起疑心。”
到了最後,我拗不過他,只得答應了,卻沒有想到,他一路上採草藥製出來的,卻是這個‘毒藥’。
我哭笑不得。
他反倒道:“這個與那個不同,加大了分量了的,你想想,相思之毒能緩慢淨化入體之藥,凡入腹中的,莫不進入血液被淨化,只有這種,一進入嘴,未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