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醬沾了再吃,就沒有腥味了。”
她將那小小的青花瓷碟放至我的面前,覆蓋於碟底的,是如美人面頰般殷紅的梅子醬,我聞到了淡淡的玫瑰花味,單聞此味,便覺得胃口大開心中已沒了煩悶之感。
我未動手,她已用銀筷夾了一片瘦肉蘸上醬汁放時了我面前的白瓷碟子上,殷殷地道:“你試試?”
君楚禾坐於我的對面,含笑望著我,燭光照於他的臉上,將他眼角的細紋染成了些慈意。
我拿起筷子夾了那塊肉入嘴,只覺與平日吃的大不相同,肉的香味浸上梅子醬的酸甜,使我原本寡淡無味的舌尖活了起來,忍不住想要大塊朵餐,竟覺桌上的菜餚有著無法抵擋的誘惑。
她彷彿知道了我的想法,將桌上的菜每樣夾了一些放進我的碗內,蔥白的手指,染成紅色的指甲,襯了銀製的筷子,就連夾菜,都美得如一幅畫。
我便又試了幾口,等到胃裡感覺飽漲,才放下筷子。
她瞧了睢碗內,見獨剩下紅蔥頭拌炒的牛肉,便道:“這小牛肉是特地用兩歲不到的嫩牛宰殺了,獨取其健上之肉製成,你現在正是需要大補的,來……”
我側過頭去,朝她笑了笑,低聲道:“長公主花了不少時間來記住這些菜餚的名稱與做法吧?卻也難為公主了,特別半指甲剪短,來‘下廚’只不過,菜的刀功太好,雖則那廚師已然藏拙了,可我依舊瞧得出那一刀而下的乾淨,如長公主身纖纖弱質,常年不下廚的,卻能使出如此的刀功,倒真讓人刮目相看,再者,父親大人,您不知道,從八歲開始,我便不吃蔥了嗎?”
他們兩人的臉重疊了,不同的臉孔,眼眸之中卻俱是相似的惱怒。
“你瞎想些什麼,難道你還猜不出她是誰嗎?”君楚禾惱怒地道,“即便她沒有親手煮飯給你,但花的精力,不比煮一餐飯多?”
我只感覺心撲撲地跳著,垂目道:“那你告訴我,她是誰?”
燭紅搖動,她如黑色琉璃般的眼眸之中忽地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