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的事情處理妥當,宋陽又在慕容家的幫助下,約見了左丞相和刑部尚書,商討對策。
左丞相府內外都被靖王派人監視,靖王身邊當然也有胡大人的眼線,不過能探到的有用訊息並不算多,其中比較重要的一條,是青木曾與靖王商定,近期會再做一場為南理求福請平安的法事,屆時將祈願仙佛,得出“靖王當立,的預示。飛速更新
聽胡大人說完,宋陽直想笑:“這也用打聽?咱倆上次就猜到過吧?您老真派探子了?”
胡大人咳了一聲,擺手笑道:“少貧。
我問你,無魚知道什麼時候做法事、知道青木和靖王商量的法事具體細節是什麼嗎?這些若都不知道不怕再見靖王時他會懷疑麼?”
宋陽立刻不笑了:“這些也探來了?時間、細節,快說來聽。”
“不知道。”老頭子回答得理所當然,宋陽氣得攥拳頭。
左丞相笑得更開心了:“不光老夫不知道,靖王也不知道。青木只是說盡快做法事,沒說具體時間,至於其中的細節,雙方也尚未確定……
照我估計,靖王快等不及了。”
地牢被困四天、禪院法事三天,宋陽一下子就耽擱了七天功夫,據說鎮西王已經得到訊息,從西關急返京師。邊關重地,兵馬都為防禦外敵而設,王爺啟程時並未領兵。
不過南理國偏西部分都算是王爺的勢力範圍,邊關之後仍有打隊軍馬效忠,王爺未從邊關領兵回來,不代表他抵資鳳凰城時身後沒有大軍。雖然現在的探報是鎮西王身邊不過數百衛兵,但西邊已經開始有了兵馬調動的跡象。
所以京師中的叛賊、平叛兩方,現在都著急上火靖王一定要趕在鎮西王返京之前定下大統完成登基,這才能名正言順地對付鎮西王:左丞相、杜大人等人不願南理內亂,鎮西王一回來很可能就會東西開戰,他們都希望能在王爺返京之前扳倒靖王任瑭。
對於雙方來講,時間都緊張得很。
鳳凰城中寺廟無數,當然不止一位師太,無魚的怕性子與施蕭曉有幾分相似,心中有佛而修持隨意,做事不拘小節:孤石則正相反她是京師之內,最最刻板的老尼姑。
孤石人如法號,孤僻保守,幾乎沒人見她lu出過笑容,她主持的蓮宗庵不許男子踏入半步,對女子也有諸多規矩,妓、伶不準入,名聲不佳不準入,嬉笑不敬不準入,甚至改嫁者也不準入蓮宗庵在她掌管下,不像來者不拒有緣則度的寺廟,倒更像一座貞潔祠:她對待門徒也異常苛刻,近乎自苦的修持,諸般功課不得絲毫耽誤,否則必遭嚴懲。
別來禪院的法事過後,無魚師太就暫時住進孤石的蓮宗庵。
即便無魚名望極高孤石對她也不假顏色。無魚師太來時,正值晚課時間,孤石冷冰冰道:“師兄入駐蓮宗庵,就當遵從此間規矩無論輩分身份,身為我佛弟子,不得耽誤修持,你儘快收拾一下,隨我上殿,………”
她的話還沒說完,無魚就搖頭道:“晚課不急。”
孤石眉頭大皺,正想在說什麼不料無魚忽然顯出了一副警惕神情,閃身到門口,向外張望。孤石不悅道:“你這是做什麼?蓮宗庵嚴謹修持,沒人敢來這裡搗亂,更不會有宵小夜探。
“事關重大不敢不防。”說著,無魚關上房門轉回身,對孤石雙掌合十,認真道:“無魚有事,求師兄相助。”
孤石天生是個生冷性情,所以對無魚沒什麼好態度但她冷著臉孔,不代表也冷著心思,孤石是虔誠佛徒對無魚的所作所為她和旁人一樣,都是打從心底欽佩的。
聽無魚這樣說孤石愣了愣,明白對方一定是有大事要說,她不善言辭,不會說客氣話,只是點頭應道:“你講。”
“幾天之前,宮中出榜,詔告四方百姓中秋巡遊慘禍,師兄見過榜文了吧?”無魚開門見山,待對方點頭之後,她又繼續道:“榜文所說屬實,我親自查過萬歲屍身,確是邪魔附體,可是有一點很不對頭。”
中土佛法中,本來就有除妖降魔的功課,不過這門功課不是誰都能學到的,孤石也沒有這個資格,對此只是一知半解,雖然能聽懂無魚所言,但腦筋裡卻轉不出什麼念頭,孤石目光有些茫然:“哪裡不對頭?”
無魚拉著老尼姑一起坐了下來:“豐隆正值盛年,年輕力壯,行事也算端正,既無劣跡也不存邪念,不是那麼容易被侵欺的:何況他住的地方皇宮內院,每年都會請高僧祈福,又有供奉開光佛祖,邪魔避猶不及,怎麼會跑去那裡作祟?”
孤石更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