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先生為中國軍火輪船的建造立下了汗馬功勞,鄙人借這杯薄酒略表謝意,並懇切希望諸位先生把自己的智慧才能都發揮出來,造出更多更好的槍炮兵艦,大清國的歷史豐碑將會銘刻各位的英名和功績。”
客人們全都舉杯,一飲而盡。
容閎頻頻向長期與他共事的洋匠們勸菜,大家吃得津津有味,讚不絕口。坐在曾國藩右手邊的傅蘭雅說:“曾中堂,您知道嗎,我是一個英國傳教士。”
“我知道。”曾國藩一直很少吃喝,只是象徵性地動動筷子。這時拿起手邊的餐巾,慢慢地擦著嘴唇,他對這個傳教士聞名已久,很想與他談談。
“曾中堂,去年在天津發生的事件,無論對貴國而言,還是對法國、英國、俄國等歐洲各國來說,都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您奉貴國政府之命,處理這樣一件棘手的事情,的確很不容易。今天有這樣一個好機會,使我們能夠面對面交談,我很榮幸。恕我冒昧,能向中堂請教一些問題嗎?”學貫中西、舉止文雅的傅蘭雅身上,典型地體現了英國紳士的翩翩風度。他今年雖只三十多歲,卻翻譯了好幾部重要的科學著作,在西學東漸的過程中作出了卓越的貢獻,深受東西方學術界的推重。
曾國藩對這位有真才實學的洋人很是賞識。他點點頭,誠懇地說:“傅蘭雅先生,與您談話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您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提出來,我們一起商量。”
“謝謝。”傅蘭雅彬彬有禮地說,“請問曾中堂,您對教會是怎麼看的?”
曾國藩說:“去年天津發生的事情,至今仍使我心頭上如壓重石,誠如傅蘭雅先生所言,那的確是一件令中外都不愉快的事。”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滿桌客人全都放下杯筷,傾耳聆聽。“耶穌教、天主教信奉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