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層有些懶洋洋地搭在腰上的薄被,一下子就把她身上的曲線給突顯了出來。
已經,過去將近一年半的時間了,錦二爺怎麼還沒訊息!木香滿是憂心地想著,姑娘的年紀等不住了啊。連她天天跟在身邊伺候著,都能感覺得出來,姑娘一日比一日出落得好看。特別是那身段,現在她伺候姑娘沐浴,都不敢直看。如今的姑娘,跟剛進府的時候,著實有了很大的差別。
白文蘿並沒有真的入睡,轉過身後,她就睜開了眼睛。
李家來提親,她倒沒有太多意外。之前,在白玉妍出嫁那天,府裡擺筵席的時候,她就曾在園中遇到過前來祝賀的李敞之。那會他一直藉口跟她說話,拐彎抹角地讚美她,她便清楚了他的心思。再近一次的就是一個多月前,白玉妍大婚當日。而那會,不光是李敞之前來祝賀,連李夫人都過來了,夫人還特意在老太太面前拉著她的手,親熱地說了好一會話。
那會她就隱隱有感覺了,沒想果真沒料錯。
就不知道老太太會怎麼想了,白玉妍出嫁前,周氏給她提的人選,基本都是世家公子或是官家子弟。只是要麼是已經娶了妻的,要麼是家中已經開始敗落,要麼是官位太低;若有那家中不錯,官位也過得去的人家,偏對方又是個鰥夫……總之老太太都不滿意。
而今,李家前來提親,雖說李家是商人身份,但如今商人之後照樣能參加科舉,這貴賤已沒有那麼嚴格的規定了。而且李家又是西涼首富,也向來與伯爵府交好,那李敞之又尚未娶妻,相貌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話再說回來,她也不過是個庶出的姑娘。這親事,還真說不上誰高攀了誰。如果沒有恭親王也過來插一腳的話,以她對老太太的瞭解,,沒準還真的很滿意這樣的一門親事。
只是恭親王為什麼會過來提親呢?一年多前,在京州城外見的那一眼,就感覺那個男人不好惹。難道真是因為想要從她身上打聽上官錦的事,所以才過來提親?這理由有點不靠譜,而且既然如此,為何不早點過來提親,偏等了一年多?這耐也太好了!
側妃嗎?側妃還不是個妾的身份,能有什麼權麼。而且那個男人,要影響他,看著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李家,即便她嫁過去是當正妻,可畢竟李家是商人身份,在權貴面前還不得低頭,連伯爵府都要巴結著,她到時如何成為芸三娘和白玉軒的後盾?
就在白文蘿想著這些事的同時,那其中的每一方人,也都在琢磨著這件事。
李家那邊,之前原是以為這事八成可行,雖說老太太和周氏並未當場就應下,但是瞧著那態度都是沒大問題的。然而,沒過多會,竟有訊息傳來,說是恭親王也著人去白府提親了。當時李敞之沒反應過來,還問道:“那白府的二姑娘不是已經訂親了嗎?”
“不是,提的是三姑娘,聽說是要娶了當側妃的。”來報訊息的人說道。
“什麼!”李敞之一時怔住,坐在一旁的李夫人,還有剛從白府回來的,李敞之的大伯母也都愣住了。
於伯爵府的關係再進一步,都是他們樂意見到的,但是,卻從沒想過,要因此去得罪地位更高的權貴。
與此同時,遠在京州的恭親王,這段時間,沐休的時候,一般喜歡去萬春紅樓喝上幾杯,樂上一樂。眼下的他正同樓裡的一位美人下著棋,沒想他身邊的謀士卻忽然走了進來。上官恭眉頭微皺,剛拈起一粒黑棋子,頓了頓,便又扔回棋盒裡,然後示意身邊的美人退出去。
外頭的門被掩上後,上官恭才靠在榻上,好整以暇地看向闖進來的人問道:“什麼急事?竟跑到來了!”
“王爺,剛才收到訊息,我們派去的人,一個都沒剩下。”那名謀士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上官恭沉著臉接了過來,很快就掃完了,良久,他才慢慢折起那封信,然後陰森森地讚了一句:“真是好手段!”
“王爺,屬下有一事不明。”那謀士遲疑了一下,便開口說道。
“想問我為什麼要派人去西涼伯爵府提親,還特意讓人放出了這個訊息是嗎。”上官恭手搭在那棋盒上,玩弄般著撥著盒裡的棋子,面上不帶喜怒地說道。
“是,雖說王爺娶側妃的事屬下不該過問。但這個當口,是不是有些不太妥,而且那位也不過是位庶出的姑娘。”
“我的直覺,長卿對那位姑娘可不一般,還得一年多前,那件事嗎?當時雖沒告訴你,但後來你大抵也察覺到一些了吧,連御查院都插手了,幸好我當時沒讓身邊的人去辦那事。”
“王爺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