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行事。”她描述著那個夢,語氣平淡地就像話家常似的。
“公主又夢見岑妃娘娘了嗎?夢裡之人說的話怎麼能全信?而且老夢見故人,可不是好事啊!要不等咱們回了宮,本宮請人給公主驅驅邪,如何?”銀妃也是老江湖,倒也不怕,順著阮顏的話說下去,沒有一絲慌亂。
冷銘柏一聽,渾身的細胞都緊張起來。有人要置顏兒於死地?是什麼人?難道是銀妃?
“有勞娘娘費心了,阮顏倒不在意多夢見兩次母妃的,驅邪的話就不必了。母妃還說了,雖然有人想要阮顏的命,不過阮顏能置於死地而後生。這阮顏就不懂了,還望娘娘指點才是。”她不緩不急地娓娓道來,這“置於死地而後生”之說,她清楚得很,卻扔給銀妃來猜,這怎麼能不讓銀妃上火?!
“呵呵,公主冰雪聰明,連公主都不知其中奧妙,本宮這愚笨的婦道人家又怎麼會知道呢?”銀妃乾笑兩聲,壓著怒火,把球踢回給阮顏。
“娘娘言重了。阮顏的那些小聰明,哪能比得上娘娘的大智慧啊!只是,阮顏因機緣巧合,結識了一兩個宮外的朋友,倒是來得實在。”
銀妃一聽,愣住了。這小丫頭是在暗示她,是她宮外的朋友將她從殺手手中救下來的嗎?可她不是從小深居宮中,又哪來的宮外的朋友?
冷銘柏也一驚。這宮外的朋友,從何而來?他怎麼不知道?難道她又在打幌子?
“阮顏在宮外有個朋友,武藝高強,不比這邊的冷少將差。只是這朋友是混江湖的,不是正道上的人物,專門收人錢財,為人消災。
”她意興闌珊地說道。這麼明顯的暗示,銀妃這個老狐狸也應該明白了吧?
銀妃咪起了鳳眼,瞪著阮顏的臉。這小妮子是在告訴她,她請的殺手是這瞎眼公主認識的朋友,所以她才能躲過作夜一劫嗎?這怎麼可能?她哪來認識江湖上的朋友的?!
一旁的冷銘柏卻恍然大悟。她說的,不正是黑衣那小子嘛?!
難怪昨晚他會聽到她房間有奇怪的聲音!難怪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她的屋頂上有那麼大的一個洞!
“公主從小深居宮中,何來這宮外的江湖朋友?”銀妃的聲音透著緊張,臉上已爬上了一層薄汗。
“這個嘛,呵呵,其實最先並非阮顏認得,而是這位朋友認識阮顏在先。恰逢阮顏出宮,未想到能在宮外見上一面,以敘舊情,倒也是件樂事。”
銀妃一聽,氣得無話可說。並不是說她身後沒有供她指使的灰色人物,而是她害怕追究起來查到自己,所以專門週轉了多人,才找到江湖人士,來執行這次暗殺。沒想到這好不容易找來的江湖人,居然是這瞎眼小公主的舊識。這還真是見鬼了!
阮顏並不上心,優哉遊哉地喝茶,為這結果滿意。她的話挑得越明,銀妃的狐狸尾巴就露得越多,估計一旁的冷銘柏也猜到個八分了吧?
冷銘柏何止猜出了八分?!他已經完全明白昨晚發生的事了。當他聽見阮顏說“未想到能在宮外見上一面,以敘舊情”時,拳頭便在桌下握得緊緊,不滿已然爬上俊臉。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揹著他和別的男人半夜幽會!
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的怒火,桌子下面伸過來一隻軟軟的小手,撫上他緊握的拳頭。她回過頭來,衝他微微一笑,小手在桌下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示意她以後會解釋。冷銘柏輕哼一聲,稍稍收起臉上的不滿,望向銀妃略帶心虛的俏臉。
沒想到這銀妃娘娘居然如此狠毒!只是她到底為了什麼天大的事,居然敢買通殺手來殺皇上的心頭肉?!
見銀妃的狐狸尾巴已經露得差不多了,阮顏覺得不如乘勝追擊,再試探她一番,說不定會有不小的收穫。於是,她輕咳嗽兩聲,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母妃在夢裡還對阮顏說,想要置阮顏於死地的人,正是當年害死她的人……”
“啪!!”
不等阮顏說完,銀妃的茶盞便摔在了地上,砸得粉碎。
阮顏笑了。真是沉不住氣,她還沒說完呢……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她故作關心道:“娘娘沒事吧?可有被燙到?藍心,還愣著幹嘛?快幫你家主子收拾收拾!”談吐間巧笑嫣然,美不勝收。
冷銘柏一驚。難道銀妃派人殺阮顏的原因,是為了滅口?這麼解釋也就通了,十年前梅妃疑案,竟然是這麼個真相!
銀妃萬分尷尬,只是忙著擦拭錦袍上的茶漬。就在這時,太皇太后進來了。
“這一大早,怎麼這麼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