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惆悵失意的時候來偷偷的喝酒嗎?
沒想到他年少時候的毛病到現在還沒有改掉。
蘇櫻決定守株待兔一個晚上。
她就藏在酒窖裡面等,但是等到半夜陸成灝也沒有出現。
其實心裡也是明白的,陸成灝出現的機率其實很小。
也許他只是半個月前來過一次教會孤兒院。
現在的他在哪裡,蘇櫻根本無從所知。
直到凌晨,陸成灝依舊沒有出現。
也說不上失望,蘇櫻還是離開了。
和老院長道了別,並且同他說了自己的一些情況。
如果陸成灝回來,叫他一定要通知她。
蘇櫻在車子裡面合衣睡了兩個小時,便又踏上了尋找陸成灝的旅途。
整個小鎮每一個角落。
每一個他們有共同回憶的地方,蘇櫻通通都去過。
孤兒院後山枇杷林的小木屋,他們以前釣魚的時候,陸成灝親自搭的草棚,小時候一起在明月山看日出的時候無意間
發現的山洞。
甚至是他們一起上學的學校,每一個自習的教室。
蘇櫻能夠想到的地方,都翻天覆地的找了一遍。
可是,沒有,整整三天,終究還是沒有。
也許陸成灝真的不在這裡。
蘇櫻最後從學校的操場的後門走了出來的時候,心情和今天天氣一樣沉重。
她已經打算回去了,太想念果果。
也許這次出來,真的一無所獲。
蘇櫻攥著陸成灝的十字架,上帝,請你告訴我,陸成灝究竟在哪裡?
—————————————————————————————————— 容靳修洗完澡出來的時候。
蘇櫻已經合衣在沙發上睡著了。
果果最近瘦了五六斤,蘇櫻卻一下子瘦了十斤跬。
她原本就瘦,現在更是有些脫了形妗。
整個臉都小了一圈,原本略有一些嬰兒肥的臉頰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披著一件淺灰色的毛衣,整個人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裡面。
每次她難過的時候,總是潛意識的這樣。
無助的就像個嬰孩一樣。
容靳修也是一陣心疼。
放輕腳步走了過去,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蘇櫻抱了起來,放在床上,然後蓋好被子。
蘇櫻睡得不是很安穩,似乎在做一個不怎麼美好的夢,眉心總是蹙著。
偶爾還會呻吟幾聲。
容靳修卻沒有捨得叫醒她,因為現在對她來說,能夠睡著已經是一種奢侈。
容靳修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拿了一瓶酒和一個酒杯,兀自的走到了陽臺上。
外面是一座又一座醫院的大樓,密密麻麻,燈火通亮。
可就是這樣一座有一座的樓,像是一座一座的大山一樣,生生的壓了過來。
容靳修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果果的身世的確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是柯善美和陸成灝的孩子。
當初是周小魚告訴他的,曾經,她為陸成灝做過一次試管嬰兒。
所有的人都認為果果的母親是柯善美,甚至連陸成灝也沒有絲毫懷疑過。
容靳修記得,當初同柯善美打官司的時候,她提供的檔案裡面有一分親子鑑定。
鑑定報告明明分明寫著她與果果的“親生母女關係。”
也就是說,若不是當初那份報告弄錯了,便是有人從中作梗,幫助柯善美奪回果果。
親子報告出錯的機率實在是太少了。
容靳修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了。
果果身上存在太多未解之謎。
但是,七七八八,他已經猜到了大部分。
剩下的,便是去確定一下。
但是,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果果的母親另有其人,他們骨髓配型成功的機率便更大了一些。
甚至……
容靳修一口將杯中的液體飲盡。
然後從陽臺上走了進來。
看了睡夢中的蘇櫻一眼。
終究是不放心,開了門,又朝兩個孩子的房間走了過去。
容靳修輕輕的開啟門,裡面一片黑暗。
小元寶儘管有夜盲症,但是房間裡面也沒有一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