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樂炎清楚自己的性取向,他絕不會喜歡上女孩子的,更何況他跟陸寶怡都認識九年了,要喜歡早喜歡了,於是他帶著玩笑話的口吻回答孔同:“你想多啦,孔同兄,我喜歡男孩子。”
不料孔同卻以一種厭惡的表情看著薛樂炎,“別說了,好惡心,別開這種玩笑好哇?”
噁心?孔同說同性戀噁心?身為腐女的陸寶怡意識到自己的任務來了,趕忙反駁道:“同性戀很有愛好哇,只有男男才是真愛。”
孔同很嫌棄地說:“好惡心,不跟你們說了,以後別開這種玩笑了,我進教室去了。”
孔同進了教室,陸寶怡看著他進去的,待他進去後,陸寶怡扭過頭來問薛樂炎:“他怎麼了?你就開了句玩笑話,他就這麼大的反應。”
“恐同症吧。”果真是人如其名啊。
薛樂炎感覺有些無奈,自己已經把孔同當作了好朋友,而且他決定了自己高中要向好朋友出櫃,不向他們隱瞞什麼,可是孔同卻恐同。真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啊。
當天晚上,薛樂炎就去附近的商業廣場上的一家糖果店買了一盒星空棒棒糖。
第二天早上,薛樂炎卻忘記了這件事,出門的時候將棒棒糖落在了家裡,到了樓下,才聽見薛奶奶在那喊道:“樂樂,你要帶去給同學吃的糖落家裡了,要奶奶丟下來給你嗎?”
薛樂炎想起昨天那根“火星”的命運,趕忙喊道:“不要了,奶奶!我上來拿,你別扔。”
薛樂炎跑回樓道里,死命按電梯按鈕,電梯卻一直卡在頂樓不動,他只好一鼓作氣爬樓梯回家拿。
等他拿了棒棒糖到小區門口時,他要乘的公交車恰巧來了,又恰巧開過,他多跑了一站才趕上。在車上,他找了位置坐下,整個人趴在前面的椅背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雖然趕上了公交車,但薛樂炎還是面臨著遲到的危險,他一手抓著棒棒糖,一手奮力擺動著,用上全身的力氣朝教室跑去。
爬樓梯的時候,他撞到了一個正好下樓的男生,一路的狂奔讓他沒回過神來,腦子還處在缺氧狀態,他木木地看著那個男生,那個男生旁邊的男生問道:“梓胥,沒事吧?”
梓胥?薛樂炎喘了口氣,回過神來,在腦子裡搜尋著,“沈梓胥”三個大字顯示了出來。
薛樂炎站著的臺階高了沈梓胥一個臺階,但是沈梓胥卻跟薛樂炎差不多高,薛樂炎自己是一米七幾,他估計沈梓胥要有一米八幾,接近一米九零了。
他打量著沈梓胥,平劉海,短髮,雙眼皮,大眼睛,臥蠶眼,五官是精緻的,膚色是小麥色偏白一點。
最吸引薛樂炎的卻是,沈梓胥穿著很隨意,簡單大方,上身是件白短袖,下身是運動褲,穿著的球鞋也不是那種花裡花哨的。
沈梓胥旁邊的男生很不客氣地問薛樂炎:“你撞了人不道歉的?”
換平常薛樂炎撞了人,第一反應就是道歉,但今天腦子缺氧,沒反應過來,何況沈梓胥身板比他結實多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撞了沈梓胥,沈梓胥也撞了他,他傷得更重呢!
但沈梓胥是誰?人家是高一新生裡第一批違反校規,第一批去政教處報道的人,潛力十足的,說不準哪天被高一屆的學長看上,關係網一套,成了大混混。這能是他得罪的人麼?他只好乖乖地道歉。
“對不起。”
沈梓胥看著眼前這個男生,面板白得一看就是很少在戶外活動的,長著濃密的眉毛,長長的睫毛,雙眼皮下的眼珠有些淡褐色,左眼上有顆小痣,右眼下又有顆淚痣,兩顆痣生得位置特別好,襯得那一雙眼可憐汪汪的,他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像個小孩子遇見壞人一樣。
其實薛樂炎哪是小孩子遇見壞人了,他是餓狼看見帥哥,恨不得多看幾眼,“啊,好帥好帥,偶像劇的劇情呢,他為什麼還不動手?”薛樂炎心裡想著。
“每天訓練,肌肉全都拉傷了,痛得要死,被你一幢,這隻胳膊感覺都要廢了!”
薛樂炎聽了他的聲音,很清爽的那種,唯一不足就是略帶點稚氣,但是他薛樂炎卻覺得好聽,他問道:“那怎麼辦?”
沈梓胥看了一眼薛樂炎手裡的星空棒棒糖,“這就不關你的事了,把糖留下來,我吃點甜的止止痛。”
薛樂炎想到自己為了這根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又覺得沈梓胥好不好看都跟自己沒關係,憑什麼給他?
“不行,這是我要送人的!你不信我可以發誓。”
本來這種事按照沈梓胥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