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裡,柳十歲離開崖洞,偷偷去找井九,結果發現井九不在。
第二天,他就知道了,殺死那位左師叔的人就是井九,因為這是井九自己說的。
“因為練劍不是很順,心情有些不好,所以我出去走了走。”
柳十歲看著青石磚之間的冰霜說道。
段蓮田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有沒有人證?”
柳十歲抬起頭來,說道:“不知道,應該有人看到過我。”
段蓮田微微眯眼,說道:“你去了哪裡?”
柳十歲說道:“隨便走走,沒有方向。”
段蓮田說道:“你可知道,這樣無法洗脫嫌疑?”
柳十歲倔強說道:“本來就與我無關,我為何要洗脫嫌疑?”
“不要以為你是天光峰的親傳弟子,我便不敢對你用刑。”
段蓮田冷笑一聲,說道:“你的境界雖然低微,無法殺死左師弟,但是通風報信這種事情不需要境界。”
柳十歲沒有再說話。
“過些天,我會再問你一次。”
段蓮田示意他出去,最後說道:“希望到時候,你能有一個稍微像樣些的回答。”
走出崖洞,柳十歲抬頭望去,只見烈日當空,稍微覺得暖和了些。
馬華在等著他。
在洗劍溪的時候,柳十歲與甲課同窗們住在處,由馬華負責管理照看。
那天夜裡,發現柳十歲偷偷離開的人,應該便是他。
柳十歲從他身邊走過,沒有停留,也沒有說話。
馬華準備拍他肩膀的手停在了空中,胖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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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一聲嘆息
顧寒也在峰下等著他。
“短時間裡上德峰應該不會再找你問話,不然白師叔會生氣的。我也不會問那天夜裡你究竟去了哪裡。”
他對柳十歲說道:“因為我們知道,這件事情與你無關。”
柳十歲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井九殺人的事情,也沒有說過那天夜裡他去找過井九。
但顧寒與馬華自然能猜到他那天是去找井九了,卻誤解了他不肯說的原因。
顧寒說道:“過段時間,還會有事,到時候你會受些委屈,你做好心理準備。”
“明白。”
柳十歲只是不知道那段時間會是多長,一年還是兩年三年?
“青山九峰裡的師長與同門們,可以不理世事,可以斷情絕性,把所有的時間與精力都放在自家的修行上,但是不要忘記,保證他們能夠安靜的修道,是因為我們兩忘峰在青山外與敵人們連年征戰廝殺,用盡手段。”
顧寒看著他說道:“那些同門的受了重傷,修道之路就此停止,有的甚至慘死,與他們相比,我們受些委屈又算什麼?”
他很驕傲,對待弟子們非常嚴厲,甚至近乎嚴苛,但對柳十歲是真的非常不錯。
因為他和過南山對柳十歲都寄予了非常高的期望。
柳十歲說道:“我懂,我願意為了青山做任何事。”
顧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在天光峰跟著白師叔好好學,過些日子兩忘峰見。”
這句話明顯有深意,不知道過些日子,究竟是要過多久。
……
……
“上德峰在查柳十歲,聽說那天夜裡,他離開了自己的洞府,卻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趙臘月看著井九,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諸如擔心之類的情緒。
井九心想這個小姑娘在九峰裡果然有幫手,只是不知道是哪座峰上的人。
他說道:“那天夜裡他去找我了。”
趙臘月說道:“你不擔心?”
井九說道:“我對他說了,那個人是我殺的。”
趙臘月盯著他的臉,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到一些什麼。
“你不擔心?”
相同的兩個問題,字都一模一樣,她想表達的意思並不完全相同。
井九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說道:“白如鏡護短,兩忘峰更護短,他和你一樣是天生道種,掌門不會讓上德峰亂來。”
趙臘月說道:“上德峰的目標就是兩忘峰,甚至掌門,就算不能查出什麼,能落些顏面也是好的。”
井九沒有接話,明顯沒有討論這件事情的興趣。
趙臘月說道:“你對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