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8部分

石寶和方天定聽了這話,都是啊地一聲叫出來,方天定急道:“有這等事!高兄可有傷損!”

高強苦笑道:“傷損便沒什麼打緊,只是小弟受了些驚嚇,夜來又惹了些風寒,一病纏綿至今,是這般模樣,方兄也眼見了,實在慚愧的緊。”說著自然要“適時”再咳嗽幾聲。

方天定諾諾連聲,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覺得自己在高強面前幾乎要坐不住,對這麼好的人居然幾次三番讓他失望,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了。

石寶卻精細,忙問道:“那刺客據聞是當場抓獲了,可曾有什口供,究竟那朱勔因何事起意加害應奉大人?”這話雖短,可三句都不落空,句句是問在點子上了:第一,這人你是抓到的,若真是朱勔派來,當有些來歷;第二,口供如何,怎生認定是朱勔派來行刺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朱勔吃飽了沒事幹,派個人來行刺你作甚,用現代的話說,有個作案動機的問題吧?

好在今日高強是有備而來,向許貫忠點了點頭,許貫忠袖子裡取出一張供紙來,遞於石寶道:“石兄請看,這便是當日那刺客所寫的伏辯了。”

石寶說了聲得罪,接過來先給方天定,一來他是少教主之尊,自己是個陪侍,二來石寶讀書不多,生怕自己有幾個字不認識,看來看去不解其意,那不是白費功夫?方天定接過,只看了一遍便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朱勔狗子好大膽,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豈容此等鼠輩橫行!”

石寶見他如此激憤,想必那伏辯不假,自己便也拿過來看,只見字個個分明,十個中倒有八九個認識的,心下一寬,便順著讀下去,果見寫的分明,那刺客有名有姓喚作朱清,有根有底乃是應奉局故吏,上命差遣的是朱家老家主朱衝,伏案時手上兇刀一把斷為兩節,想必拒捕時兇悍得很,末尾是指模畫押,簽著蘇州錄曹司的關防大印,處處若何符節,高強竟是無半句虛言。

石寶心下已信了七成,只是又想起一事:“這朱勔著實可恨!只是草民還有一事難明,要請教應奉大人:這朱勔究竟因何對應奉大人如此懷恨?”底下一句他可沒說出來:居然要聯合我們明教來對付你?

高強這時就不說話了,只冷笑一聲,許貫忠適時開口道:“石兄有所不知,我家衙內得了這東南應奉局的位子,此乃是上達天聽的要職,若是討了官家喜歡,飛黃騰達指日可待。那朱衝父子當日著意奉承蔡相公,使了多少銀錢、費了多少心思才得手了,兩年的功夫就易手,哪裡不懷恨!只是我家衙內家世顯赫,又得蔡相公的喜歡,他明著動不得,便要暗裡加害了。況且那紀……”

剛說了一個“紀”字,高強急咳幾聲,眼光望許貫忠那裡一掃,許貫忠詐作失言,便緘口不語。石寶頓時狐疑,忙問道:“許先生,那紀又是什麼?可否明言?”

許貫忠眼望高強,神情無奈得很,實際他剛才說的幾乎都是廢話,重點就在最後的那一聲“紀”上頭了。高強幹咳一聲,苦笑道:“此事貫忠失言了,皆因涉及官衙機密,有所不便告知,還望兩位海涵。”說著把手一拱。

若依著方天定,這時已信了十足,你既然說是機密,不問便不問,只是石寶細緻,此事又重大,眼看著兩人口口聲聲說什麼機密,更要問個分明:“茲事體大,還望應奉大人不吝相告,草民決計守口如瓶便了。”

高強面露難色,心裡卻在發笑:就怕你不問,你不問我還不好辦了!裝作躊躇良久,一咬牙道:“既是石兄這般說,本官便破例一回,擔了這干係也罷!貫忠,你且向兩位明言便是。”

許貫忠應了,便將紀秋風案的始末說了一遍,此事在蘇州鬧得很大,街坊裡議論了好一陣,直到沒有了談資才平息的,石寶卻也有所耳聞,一聽便信了個十足。他是嫉惡如仇的性子,對朱家的惡名亦多所知,聽了便大罵起來:“這等喪盡天良,早晚要盡數應在這狗賊自己身上,明尊在上為鑑!”

方天定亦是激憤得很,也跟著罵,高強聽了一會笑道:“兩位仗義執言,足見高義言。”

第五卷 杭州 第七章 變起

方天定聽了這話自然追問,高強是一臉的為難,道:“紀秋風毀家一案,牽涉到一方現任武官,況且朱家經營多年,稱的上是根深蒂固、手眼通天,查辦起來委實不易,倘若事機不密恐怕反受其害。小弟適才說道擔了干係,便是將此事告知了兩位,洩露了官衙的機密,卻也顧不得許多了,想兩位也是仁人義士,當不致洩露風聲,壞了查辦朱勔的大計。”

方天定噌地跳起來,嚷道:“高兄說的哪裡話來!我輩出身貧